里面都是张天和李鹏交代的证词。
高月明看完后双手握成拳,宛如被人将自己隐瞒的伤口公之于众。
同时他也疑惑为什么一直饱受欺负的张天和李鹏会突然站出来?这两人一向最能隐忍,无论余顺如何,他们都能忍气吞声的承受,从不反抗。
“高月明,张天和李鹏之言可是事实?”
据他们交代,高月明算是被欺负得最惨的一个了,无父无母,无权无势,与奶奶相依为命,常因势弱而被人欺辱。
“大人,草民已经离开书院,与他们没有瓜葛了。”
可见高月明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蔡世均看向其他几个学生,师爷立马将证词一一传阅。
“王武,张天和李鹏所言可属实?”
王武面色暗淡,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低头不言。
蔡世均一连问了剩下的两个人都是这样,他忽然有些懂陆风面对纪明悟时那无力又失望的心情了。
在蔡世均的示意下,张天和李鹏再次将余顺等人的恶行一一说了出来。
种种恶行惊呆了堂外的一众百姓。
当场就有位学生的父母上前扒开了自家儿子的衣服,却见身上尽是各种陈年旧伤,甚至有的淤青还没消退。
“怎么会……”
那位母亲难以置信的后退两步,身体摇摇欲坠。
“难怪自你进了书院就闷闷不乐,难怪你总是不让人碰你,你为什么不给爹娘说!我的儿啊!”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做母亲的顿时就哭出声来,她千辛万苦送孩子进入书院,没想到却是送进了虎口。
比起她们的激动,有的父母则是低下头,或愧疚或痛苦,显然早知其中内情。
只有余顺从头到尾跪在那里一言不发。
或许是被剥夺气运的原因,他看起来有气无力,任由人唾骂指点。
县衙里的百姓一片哗然,议论纷纷,不可置信者有之,小声咒骂者有之。
有的父母甚至想对他动手,幸好有衙役拦住。
“肃静!”
惊堂木的拍案声响彻县衙,蔡世均严肃道:“本官既然升堂审案,便是要还你们一个公道!”
“高月明,本官再问你一次,张天和李鹏所言可属实!”
高月明身体晃动一下,面露纠结,是似有动容,但最后不知是在顾虑什么,终究是低头不语。
“县衙之上,证词证人当前,你却如此沉默,难道要憋屈一生,明明午夜梦回都心中愤恨,叫你奶奶为你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