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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中)(1 / 1)

正月里走亲访友,免不了要应付些对旁人家事颇殷切的问候。前几年尚寒暄学业是否有成,今年便敦促起成家立业,陈年与我在他们那儿要想毕业倒是比在学校难得多。而我毕竟年幼一点,陈年就顶了大头。席间长辈同他讲着,你今年二十几?也快叁十了,该谈了朋友吧?没有过?怎么会?你看你一表人才的,工作又好,莫不是你眼光高?虽说打小就俊俏,招小姑娘稀罕,可人生几许好年华,也是时候定下来啦。 陈年不料我也煽风点火,很是无奈,剥了颗果仁送进我口中,顺势用手指轻轻一点我的唇,低声道,你做什么。 陈年只好叹气微笑,说,我也真的不懂,只想顺其自然就好。 年假里最后一场席宴终了,不约而同地,我们长长舒了口气。 我低低应了声。 我嚼着甜丝丝的桔子,看见他眼里覆了层盈盈而迷离的光,使我相信酒精同样涣散了他些许意志:今晚我想睡这儿,行不行? 我有些无辜地笑道,好久没和你躺在一起,只是像小时候一样,好吗? 陈年说,做大人。 陈年说,简单有简单的烦恼,世界也不会因为你简单而对你宽容,相较于大人,还是被动和无助的时刻多。 奉献?陈年微笑道,因为家是我在这世界的原点,家庇护着我,我当然也想保护家,希望它坚固,安全,永远不生变数。 我也想要永远,永远不生变数呀。 我一擦眼角,才察觉果真有水渍。我说,喝了酒,人莫名就变软弱。陈年这时伸来他的手,一下下由我发顶摸向后脑。仍是那最惯用的,最能予我抚慰的手心。 两个人的身体在有意和无意中挨得近了些。 陈年因问,怎么会这么觉得? 陈年默了默,说,陈醉,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拥有我。 陈年抹着我脸上的水痕,惶惶地讲,我不会离开你,要怎样你才能相信? 他的反应似乎比平日迟缓,而我贴吻上他颈侧,趁他失神的间隙,探进他微张的唇,残留着柑橘的清气。贪嗔痴教我身藏千万箭矢,时时蓄势,陈年,我只需你糊涂的一瞬。 忘掉身外的世界,忘掉伪善的枷锁,把知觉还给欲情,把前途还给未卜。重新相爱,只是做两只动物。 当我以为沉沦既定,他却陡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瞳孔微扩,喃喃道,我怎么能……于是他再一次推开我,于是他下床,于是他痛苦地转身,说,是我不好,你回房间。 我不得入眠,裹上外衣下楼去花园点烟,指望满腹惆怅在白雾里溶解。可最后烟盒里倒不出新烟。 我猛然意识到什么,问他,你刚刚洗的冷水? 他擎着玻璃杯,眼是无神的,说,没什么,早点去睡。 陈年发了烧,躺了整两日。母亲觉得稀奇,怪道,平时像铁打的身子,受点风寒这么厉害?也是,越没生过病的往往症状越重些,喏,把药端给你哥。 陈年略略斜卧着,被子里露出的大半张脸是病态的潮红,见惯了平日玉似的白,这会的红使人几乎觉得妖冶。他眼闭着,眉心不平整,呼吸声也不是宁和的。我尝了口药,涩兼着甜。药多如此,涩得不尽相同,添的蔗糖味道没什么新鲜,但足以令药不难入口。药搁在床头,我缓缓俯下身,用自己的额抵他的额,烫的。我闭上眼,忽觉刚刚的药水浸住我整颗心脏,挥之不去的沉郁气味,浸得打了皱。 陈年倚着床将药喝了。 哥,我知道我是很坏很坏的妹妹。你无计可施,所以病倒了。你一病,我便无计可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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