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好了,本姑娘是个睚眦必报的。你我素昧平生,你却屡番找茬,如今是你得罪了本姑娘,便是降不住你,也别想从我手上全须全尾地走掉!”
灵香话音刚落,姽婳便觉得身上更痒了,那种感觉,仿佛不止浮皮,而是深入了骨髓,犹如千虮破茧,饥肠嗜血。可无论她如何抓挠,也无济于事。
姽婳愈发的癫狂了,身上道道血痕触目,然而不知怎的,被挠破的地方如同火燎一般,阴阴作痛,可若是不挠又会奇痒难耐。越挠越痛,越痛越痒,越痒越挠,如此往复……
“小……小妖女!他日你若落入我手,定会拧断你的喉咙!”姽婳声嘶道。
“哼!那可真是令人……”灵香面上一冷:“拭目以待呀!”说着看向了刘夏。
刘夏立时会意,举剑捻指,化刃为藤,便要捆住姽婳。
可就在这时,姽婳咬牙一声长啸,她脚下的青石板砖立时碎裂,地面也陷了下去,一道无形之气迸射而出,周围兵士纷纷被推倒在地。
随着兵士的倒地,法印被打乱,周围犹如锁链联结的穹顶也立时崩坏。
法阵被破了!
气流不断冲击着四周,兵士们只能躲闪飞来的碎石,根本无暇起身,更莫要说重整法阵了。
“诸位自护即可,无需在意法阵!”混乱中灵香一面施展着波澜不惊诀,一面高喊道。
仿佛是听到了灵香的喊声,混乱渐渐息止,而这场混乱正中的姽婳,却是一副极为诡异的模样。
只见姽婳浑身黄白相间,面上皮肤更是半脱半连,神情狠厉,看着极是骇人。
呵!倒真是又让她蜕了层皮!
灵香面上一笑,说起了风凉话:“连着蜕皮两次,便是再毒的虫子,也实属罕见得紧啊!”
可姽婳却只是紧锁着眉头,并未答话。倒并非是她不想,只是如今身上依旧痛痒难耐,根本无暇口舌之争。
“你且等着!”
姽婳如此撂下一句,便化作一团黑雾,飘散间飞出了院墙。
辛夷连忙想要追去,可灵香却开口阻止了他。
“穷寇莫追,那可是我精心炼制的药粉,且能让她吃些苦头的。定安居现如今怕是已被围困,还是快些赶往那里才是。”
药粉?什么药粉?
对于灵香,半夏自然是钦佩的,但她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什么药粉,竟能逼得姽婳到如此地步。
原来那便是灵香与辛夷在刘家伙房捣鼓的东西了,荨麻、葎草、鹅不食草、黄地丁辅以鱼尾葵、夹竹桃、海芋三种草汁浸泡,尔后置于丹炉注以风诀烘干碾碎,那可是灵香小时候捣鼓出来的方子,却没想到竟能有如此奇效。
说起来还是姽婳给灵香的法子呢,这些草药大多是她去南疆寻来的,从未拿出手用过,若非遇到了蛊术,她都快忘了乾坤袋里还有这些个东西。
“只是……”望着身后残破的屋子,灵香一脸歉意道:“毁了刺史府,是我的不是了。”
而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爽朗大笑:“小神仙这是说的什么话,此乃除魔卫道之举,便是毁掉几座房子又能如何。”
只见一人自门外阔步而入,竟是刘尚刘监军。
刘监军生得很是俊俏,却骨架宽厚,面上竟是富贵之相,定是个有福之人。
两厢一番见礼后,刘监军也不客气,只说着救人如救火之语,叮嘱着众人好生小心,便让一行人收拾行装上路了,却并未提及刘大小姐只言片语。
这一路上虽是急行,可灵香心中却是好一番寻味:刘家的人,可真真是有意思啊!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