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小鱼的电话吵醒时,林茉尔还没睡够。她强撑着眼皮开了灯,又听手机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小鱼看着甜美无害,性子却和她爸一样急,今天要说的等不到明天,而明天要说的,可能今天就忍不住说了。她在接通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喊聋的准备,可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死寂。
她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从床上爬起来问:“怎么了?”
“......”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
“是辉子吧。”
“他要提前去省城培训,所以我们下个月怕是结不成了。”
现下估摸十一二点,本应是太阳大的时候,可窗帘缝透进来的光却有些没脾气,多看几眼才知,雨正在淅淅沥沥地下。
雨点打在顶楼遮雨棚与铁皮窗檐上,实在吵得人心烦。林茉尔因此浑身难受,所以拉来了个枕头放在背后,才继续问:“他什么毛病啊,偏偏等东西都订好了才说要走?”
听她语气不大客气,小鱼忙维护:“也怪我心急,刚定下日子就拉着他去付了定金......不过他还说,说咱们先领证,酒等他回来办。”
她有些上火,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倒是其次,但我妈一定第一个反对。”
“要我妈也会。”
“哎...你今天有空吗?出来陪我聊聊。”
“好,你挑好发我时间地址。”
自己的倒霉事情凑到一块也就罢了,看身边人也沾了些霉气,林茉尔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考虑要不要再去岭城的庙里烧烧香,来去去身上的晦气。
挂断电话后,她从床上翻了下来。
可能因为雨下得太大,家里静得有些奇怪,她走下楼去,发现铺子的灯虽然亮着,但父亲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半边玻璃门敞开着,雨水将门前水泥地浸成深灰,顺带为门铺了层雾。虽不是她开的门,但为避免被父亲数落,所以她还是走上前去。
刚关上门,手机便一震。
她昨夜上头,闭着眼睛投了很多简历,有服装店店员、有早餐店帮厨、有裁缝铺学徒、有补习班助教,倒也算应有尽有。
按理说,做个老师之类的才不算辜负她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但现在的她,只想做些阳光与面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