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各级长官悉数前往战情室,处在各个从血海里成长起来的军官中,志忠显然有些不太自在。 「不用了,开始会议吧。」 「各位都知道为何被召集至此,但有监於此次战役的重要x非凡,你们就有加深认识的需要。在各位面前有一份资料,请先读过一遍」。 人民思想报2030/02/08 以人民的新希望自居,声称将会建立没有贪w、没有的政府的革命军,竟是个嗜杀成x的犯罪集团? 所谓斗地主,意即每占领一座城市,利用劳动阶级之仇恨心理,将资产阶级以及他们真正意yu铲除的政敌、浅在威胁押回基地「再教育」以塑造其济国ai民的形象。 在经过上回为民众解密了凯达格兰大道事件,实为现革命军、前民进党汪主席所暗中策划後,日前在台中山区又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大屠杀,在在证明了革命军残忍、y狠的本x。 据三位生还者表示,因为革命军手段太过残忍,导致民众满心畏惧和不满,一位年轻人义正严词的发言,遂成为两方冲突的导火线,但该部队军官不知是何居心,竟然命令部下s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一时间血r0u纷飞,六百多条人命就这样葬送。 总统大怒,令全军进击! 总统强调,对此无法无天的逆党,人人皆可诛之、举发之,有功者除有赏之外,还可保留战俘处置权,让人民当家作主,为自己讨公道! 旅长呼吁,回归理x、着重思考,梳理从革命之初到今日的各种来龙去脉,并引以重建法律之效度、信度与权威x,重新冶炼国情与民风,方能不重蹈覆辙。如何处置战犯极为重要,因为那将会影响到国家未来的样貌,望普罗大众能从罪量等刑,以无私迎接新的国度。 「这是预定之後要上报的新闻,文宣部在截稿之前传回来,看有没有需要补充的。」阿永目光炯炯的扫过各级军官「所以,有什麽想法?」 那个短小jg实的黑汉子转过身来,浑身散发出的却不是煞气,而是睿智的气息。 「正确!」阿永面带欣喜地望向志忠,似乎在暗示些什麽,又示意疤脸继续说下去。 「说的好,真不愧是我的子路啊!」阿永顿了顿,接着继续说道「日前,我军在东部的先行军陷入激战,并已确认接战者为革命军三大主力之一,另外两大主力之一,因为我方地下活动的成功,已被调离前线,剩下的其一……」 「那名将领,不就是以擅打游击,出奇制胜着称的吗?」志忠一脸镇定的发问,但那发抖的声线就是不肯配合,一旁志忠所部的营长也帮腔道「听说因为他用兵神出鬼没、屡获奇功,其部队也就被赐字为诡,并与猛、稳等主力并称革命三刃,是万万招惹不得的敌人啊!」 「说什麽蠢话!」 「我们好歹也是的主力之一,别taade丢人现眼。」 坐在门侧的若g排、连长纷纷站起来要求暂缓出征,等援兵来再做打算,惹的阿永的旧班底们声声反唇相讥,两方有愈吵愈烈的态势,阵前尚且纷争至此,真上了战场又该如何了得? 「白虎,不用这样,他们都是新兵,惧战是难免的。」阿永温和的叮嘱了一番,接着正se道「还有,旧g部们,我们七十四旅秉持的信念是什麽?」 「那你们刚刚的行为恰恰表示了修行的不到家,若下次再有相同情况,该如何处理?」 「有结论了吗?」 「很好,必须谨记,今後需在忍字下功夫,若一开始就没忍下来,任情绪浮动,後边那些步骤都是空谈。台湾地小,加上战事本就诡谲莫辨,单纯仰赖由上而下的指挥是难以应负突发状况的,届时,你们的现场判断就至关重要,若不保持心境清明,以致走错一步,那就是步步皆错。」阿永说完,却顿觉一gu情绪上涌,接着以少有感情丰沛的声线继续说道「各位都是从革命之初就跟随着我,你们於我就如家人一般,想当年我们八千个弟兄一路拚杀,有幸能活到现在的还有几个?所以你们一定要贯彻我的指示,涵养心x、jg实自我,别再让我替任何一名弟兄收屍了,好吗?」 行完军礼之後,众人纷纷落座「刚刚他们已经完成了一个课题,现在换你们了」阿永望向志忠所部「你们刚刚一听到消息就直说敌不过,为何?我想知道你们的看法」 「是不是觉得对方是革命军主力,而我们只是乌合之众,所以敌不过?」 「这样好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们是自己请调过来的,什麽原因让你们想调过来呢?」 「好……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张仁甫,工事与机步混和营营长。」 「好,我记住了,回到刚才的议题,两军的优缺,以及我方的胜算在哪?明文,你试着分析。」 「没关系,我来给你引导。通常分析军情,就得先知道两军的基本资料,次之琢磨其战略目标,或打或和皆出於此,因此番我方为奇袭,所以分析其实力即可。你们刚才只听到敌军威名就想退缩,却忽略了手头早已握有敌情。」说完,示意三人看向眼前,三位营长讶异地看向报导,又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就是分析军情的基本,重要的就是不能失去冷静。所以我已分析了胜算何在,剩下就是确保胜算的「战术」,这个你们该没问题了,试试看吧。」 「再来,依照旅长的整理,敌军的基地座落在这个v型地带,因这次敌将兵力短缺,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们的战略目标就是生擒或格杀这位将领,达到在民心与军心重创革命军的效果。为达此目的,我想采四路进击,步步进b,由西方二路向东收口,围敌於基地内,一举将其歼灭!」 「原来。」疤脸若有所悟的说道。 「那麽,该由谁执行这项任务呢?」杜明文问道。 三位怯生生的青年探了探头,轻手轻脚的走进战情室,并站在阿永旁边「好了,稍微自我介绍一下吧?」 「白痴喔。」 「咳咳咳,这里是军营,麻烦一下。」 「等等!为什麽是这三个菜鸟来做啊?」眼见自己似乎渐渐被排挤,志忠不由得叫出声来。 志忠听了,气馁的往後一靠,惹得白虎又要发火,经过阿永几番劝阻他才收回目光,转身摩娑着他那被pa0弹炸到变形,酷似虎掌的左手,但谁也没有发现,阿永默默许了白虎几个赞赏的眼光。 然而,虽然阿永如此信誓旦旦,但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天大的陷阱正等着他,并几乎使他丢了x命。 「我在哪?在戏台边吗?」老师还记得那血r0u横飞的画面,还记得那双温暖的大手,但就是想不起来丈夫和茉莉的去向。 接着,她感到下t传来一阵异动,并感觉到压着她的黑影喘着粗气,双手正不断逗弄着自己那小巧玲珑的x部。 虽然弄明白了正在发生的事,她却不感到羞耻,不想要反抗,甚至根本毫无感觉,好像他们正在把玩的并不是自己的身t,於是她继续张望,直到发现站在巷口那熟悉的背影。 「不,阿昌!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突然一阵燥热袭上脸颊,心脏扑通的狂跳,好像下半身的感觉被接上似的,老师开始激烈的反抗,却怎样也无法触及那三个人影。 「阿昌!等我!」尽管老师全力的奔跑,却始终和那慢 「呵,阿昌?」老师微笑地站起身,但眼前的哪还是阿昌,是她的丈夫。 「唉……我看,我们还是离婚吧?」树人沉重的开了口。 「你还不明白吗?茉莉已经si了啊……」树人好像也按捺不住,掩面哭泣了起来,但透过指缝流出来的,却是猩红的鲜血。 「妈妈,为什麽我要si,我犯了甚麽错?」茉莉的x口淌着血,走向了树人。 「不要啊!树人!茉莉!」 「树人?」 「这军中,怎麽会有高粱?」神智尚未清醒的老师,呐呐的问。 倏地,一声玻璃碎地的脆响,老师开始歇斯底里地朝四周出拳。 「老师,你冷静点,我不是台上那个老王八,看清楚点,我是阿昌!」 「是啊,从领导革命军起义开始已过了两年,想不黑都难。」 「你刚刚……做恶梦了?」见老师又失神了起来,阿昌小心翼翼的问。 「老师?老师?」阿昌看着眼神呆滞的老师,试探x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是……」老师的头依然低垂着,使阿昌完全看不透她的心思。 「嗯?」 「为什麽要救我?为什麽不连他们一起救?啊,我知道了!是你!是你对不对!」老师突然面露凶光直视着阿昌「是你下令处si他们的对不对,这样你就可以独占我了不是吗?」面对老师火一般的目光,阿昌不禁心中一凛。 「不是我下的令,我虽是个军官但权力早已逐渐被架空,前天的那一切,完全不是经由我手。」 「唉……我还是很好懂,是吗?」面对老师的聪慧,和两人间的万般牵引,阿昌从没能瞒的过她。 凝重的气氛压的阿昌喘不过气,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吧? 「敌袭!敌袭啊!」外头传来惊慌的大喊,阿昌心中愣是一个咯噔。 「老师,我带来的东西记得要吃,养好t力,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阿昌看着毫无动静的老师,一时无可奈何,只能咬咬牙先离开。 「长官,让我指挥作战吧!」 「走吧!趁着大雾,给叛军一个迎头痛击。」 「哈哈哈,简直就是活靶子,又要立功啦!」已至埋伏地点的军官,窃笑着对阿昌说。 「停!」大雾中,重重的黑影就在将要走进交叉火线时停了下来。 「报告长官,不知何时,我方已无法跟h营长、傅营长联系上了。」 「对不起,请旅长处分!」 「通讯被切断,代表敌方知道我们来了,这是迳直的走进对方的口袋里啊!」 「怎麽办,撤吗?」 「长官,你有没有觉得旅长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样?」一旁的杜明文悄声的问志忠。 「不太像,就连下属们都表现出b以往更甚的疲态,难道这山有古怪?」 「哈哈哈,太天真了,怎麽可能放你们回去?」军官自负的说道,接着又摆出预备开火的手势。 枪声轰隆如响雷一般,却更为致命,阿永的先头部队瞬间就si伤过半。势。 一声令下,革命军这方瞬间只剩零星的火光,阿永马上就注意到了。 「不,是打带跑,这一小gu兵力正在掩护其他人撤退。」 「不是,交火时间太短,应该是战略x撤退。」 「不行,他们知道我们已经进了山区,所以他们也不用顾虑位置会不会曝光了,那些撤退的人应该是回基地焚毁屍t,然後保证优势兵力撤退。若他们做到,就代表我们完全失败了。」 「我们还有一个营两个连的兵力,也算绰绰有余了……」说着,他开始研究起泥地上的脚印。 「基地?」 「所以我们应该追东边?」 「西边!」 「所以……?」 「那我们的任务呢?」阿清和两个朋友站了出来,三人都身着绿se野战服,手持一台摄像机。 「为什麽,我想跟你去,跟他走我不放心。」阿清急了,悄声对阿永说道。 「答应我,你会保证他们的安全。」阿清直直地问着阿永,但阿永的眼神却一直在闪烁,良久,才含糊地说道「好,我答应你。」 「明白了就马上行动,别让他们缓过劲来。」随即分成两路,阿永迅速的带队东去「对不起了,阿清……在战场上,我什麽都无法保证……」阿永抚0着身後的短刀,心里默想着。 「哈哈哈,派这种不谙战事的娃娃兵来对付我,笑话!」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麽,随即沉下了脸「树屋那里,最好不要给我出错啊……」 「长官你看!」一旁的杜明文细声说道。 只见原本敌军整齐划一的脚印突然乱了起来,并四散进了丛林里,好像遭到攻击了一样,四周却没有半点战斗的痕迹。 「不是。」阿永否决道,并隐隐感到此种场面有点熟悉,貌似曾经在哪见过似的。 「抱歉,没事,我应该是撞到树瘤了。」听见下属的声音,还没松口气,心中却升上了一gu异样感。 「让开,我看看!」阿永神se紧张地推开士兵,看见了那树瘤的样子。 一阵风吹来,雾变的稀薄了,和着微弱的yan光,阿永看见部队身处的林子,到处都充斥着这种构造的树木…… 「开火!」 「各单位火速下山,只要想如何保命就好,在基地会合!」阿永一边没命似的逃,一边对着无线电大吼,然而无线电另一头传来的不是令人绝望的寂静,就是让人心碎的sheny1n。 「杜明文吗?你在哪里,快点撤,离开这座山,听到没?」阿永焦急地朝无线电大吼。 「喂!你,放下无线电,高举双手!」无线电那端变得清晰了起来,枪声已经远去,并传来一个阿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呵,收获不小啊,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杜明文啊。」阿昌一边更换着弹匣,指示近卫队继续追击敌军後,跟杜明文攀谈了起来。 「哼!这很重要吗?反正你们都赢了不是吗?」杜明文轻蔑地回道。 「那是当然,余旅长可是从革命之初一路奋斗过来的,这种小败,他日後一定能以大功翻转。」 「那是当然,他可不是你这种无名小辈能击垮的。」 「凯达格兰道事件之後,余继永与白授昌以大义之名,发起革命,经过一番si战,终於推翻了的国民政府。」 「我不许你这麽叫他!」杜明文生气地喊道 「你是那个白……?」 「既然是这样,那你更应该支 「没错!我正打算这麽g!」阿昌突然站了起来,面sey沉地说道「所以我得非常客气地请你到我们监狱住一会儿了,请吧?」 「万事休矣……」前有陷阱,後有追兵,阿永果断的放弃了逃,闭上眼端坐在地,等待那必然的命运降临。 遥远的东方传来阵阵爆炸的声响,在军官听来就如凯旋的钟声一般悦耳「阿昌那小子g的漂亮,该我了。呵,娃娃兵们,我要让你们後悔进了这山!」说着,便下令拔出手枪快速撤退的同时向後零星的开枪。 尽管东侧的雾已然散尽,这背yan的西侧依旧是大雾弥漫,虽说如此,志忠所部依旧前进的飞快,丝毫没考虑到视线如此不佳之下,部队走散的可能x。沿着山路拐了个弯,原来苍翠的森林被矮小的灌木丛取代,似乎已接近山脊了,此地已接近四面空旷、群丘环伺,本就不该是久留之地,志忠却神奇地在这停了下来。 「等等,为什麽要停在这里啊?」 「你如何得知?」 「就算你怀疑他们的说法好了,证据呢?你认为为何前方有埋伏?」 「可这雾都还没散……」 另一方面,在听到东方传来交战的声音之後,一向忠勇的白虎加快了行军速度,他凭着极佳的方位感,佐以断断续续的枪声,渐渐接近了军官的残兵所在,无奈革命军在此拥有主场优势,他的动向早已被军官知悉,并准备反将其一军。 「你,报上名来!」原来是白虎手持短刀,正从後方架住来者。 「别紧张,我是,怎麽回事?」 「你是说,基地内还有其他囚犯?」 「长官,真的要放弃追击吗?」一旁的亲信问道。 另一头,志忠已作好布置,以四部在各山头,自领一部在中央x1引敌军,张仁甫所部拿出了所有重装备构筑了内外两道防御工事,就这麽gui着等待神兵天降…… 「长官!救命啊,前方有革命军!」 但他等了又等,前方却没有任何动静,待他想联络各山头会报侦查情况,才发现各山头早已断讯了。 与此同时,各山头上血迹斑斑,胜利的一方在拔掉雷达显像与红外线导引系统眼镜,清点敌资的时候脸se凝重,因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穿着和他们一模一样的军服。 「可……可是……」 「他们已经开始交战了……」不远处传来阵阵枪响,听的人冷汗直流。 战火猛烈,没了各山头掣肘的白虎,攻势异常凶猛,只建筑简单防御工事的志忠所部,防的很是辛苦。 「快!仁甫,撤退了!仁甫?」在进入主工事前,他回头督促各部,却发现仁甫没有跟上来。 既然外围工事被攻破,事情就简单多了,在亲信距白虎还有几步之遥,还没来得及开口劝阻之时,就看到白虎下令朝主工事发s火箭pa0以及丢掷手榴弹,主工事瞬间陷入火海。 「这样啊……」白虎在知道真相後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下令扑灭烈火,并取下战si者的戒指准备送还家属,一边亲自参与了工作。 「好了……兄弟,别怕,你得救了,嘿!那边的小心脚。」 「哦啊啊啊啊,我的脚,我的脚呢?你会帮我接上吧?会吧!啊啊啊啊啊!」 「嘿!兄弟!帮我看看我的耳朵还在吗?我什麽都听不到啊!」事,那是正常现象,待会就好了,喂!轻伤的先在那里等待治疗,其他的快过来帮帮手啊!」 「切!」白虎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猛捶旁边的树木,震的树梢一阵颠乱,接着走向了下属,准备参与救援工作。 「让我来吧。」白虎眼神复杂的看着伤重的志忠一面交代道「各单位带着伤患,下山了。」 果不其然,军官在与阿昌会合後又发动攻击了,由於还得照料伤患,白虎的部队顾此就得失彼,於是军官任意拦腰截击,白虎的部队也鲜有反抗的能力,纷纷倒地,溅起血泥片片,终於在接近出山口後得到了孙营长的接应,白虎的部队也早已被杀伤过半,连白虎都身中数枪,流着泊泊鲜血,但脾气奇倔的白虎还是不肯接受治疗,y是坚持要亲自将志忠背到医疗室,看着军医将志忠抬进急救室之後,这才瘫软的倒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任其他人抢救了。此时,天已近晚。 「这我是在地狱里吗?」阿永疑惑到看向四周,正巧看见了散落在四周的残肢,不仅已发出恶臭,在那已然傍西的夕yan照s下,还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蛆蠕动着。 「难道是因为当时我放弃抵抗,所以视线不佳的革命军听到前面没了声响,遂改变追击的方向?」想着想着就失声笑了出来,到头来竟是如此消极窝囊的行为救了自己,接着还睡si了「哈哈哈,蠢!蠢爆了!这仗输得够惨,输得够呛,哈哈哈……」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还在敌区,阿永赶紧收了声,并着手寻找下山的路。 「这是!」那是一把订制的短刀,正充当钉子,将一封信钉在那老树上,阿永抚0着那刀柄的纹理和刀根的镂刻,又从身後拔出另一把短刀,两相b对下,他马上就明白这是谁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