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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柳烟都是这般告诫自己,恐吓自己,但今夜她心防颤动之际忽而想到,待到京中要不了几日,雪尽就会彻底离她而去,回到镇国公府。到那日,或许柳府能如梦中神佛所言那样,被镇国公府宽恕乃至于善待。也或许,到时贵人一怒,柳府不死也废,彻底没落。而她和雪尽,又会怎样呢?好的结果她设想过千百次都像梦里看花,坏的结果只有一种却明白昭彰让她胆寒。可能,她以后都不会再见到雪尽了。柳烟下意识攥紧了雪尽的手。最后月余的时间,她是就这样度过,还是helliphellip雪尽轻轻叫了声:ldquo姑娘。rdquo柳烟骤然回神,迎上雪尽满是依赖的目光。仿佛心头一切的鼓噪不休在她眸中寻到去处,就在即将宣之于口的顷刻间,船上传来声凄厉哀嚎!柳烟和雪尽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惊骇。helliphellip出事了?预感成真。微乎其微的厄运降临在了柳府的船上,尖叫哭喊声不断,有人在高喊:ldquo船夫死了!船夫死helliphelliprdquo那人的声音也忽然断了。船身剧烈摇晃起来,雪尽和柳烟对视一眼,立即吹灭了蜡烛,到门边窗边探查。水寇在登船!一旦等他们登船,一定是更大的屠戮!这是水上,四周不着岸,她们逃都没法逃。ldquo姑娘,怎么办?rdquo极短的时间里柳烟当机立断,道:ldquo放火烧船。rdquo她拿着火折子点燃了箱笼里的衣裳,让仆役丢到船头mdashmdash水面之上孤立无援,然水寇摸黑登船不肯点火把,说明附近有所顾忌,或者人手不足。只赌后面的大船能不能及时察觉、肯不肯出手相助了。夜间,镇国公池子晋与镇国公夫人严从云早已睡下,忽而舱外传来家将低声:ldquo公爷,前头的船燃起火,属下怀疑是水寇作乱。rdquo池子晋醒了醒神道:ldquo若属实,速去相救。rdquoldquo是!rdquo池子晋和家将说完,身侧严从云醒来,不像是被吵醒的,反而像做了噩梦惊魂未定,眼角还有泪痕。池子晋在心底微叹:ldquo做梦了吗?rdquo严从云怔怔看着眼前道:ldquo是啊,我又梦到雪尽还在我怀里的时候,那天我只是太困了,将她递给奶嬷嬷一下,就一下,醒来就再也找不到她了。rdquo她摊开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泪再度涌了出来。池子晋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将人抱进怀里,心下亦有对妻女的愧疚。当年他奉命前去边关守城,夫人在战乱之际生产,孩子被潜在城内的探子使计抢走。他知道后立刻让人去追,封锁边关,后来捉到人严加审问才知,孩子没往边关去,而是往西南去了,只是泱泱大地去寻一个婴孩,谈何容易。即使对方提了那婴孩额上有一道药出来的痕迹,仿若胎记,他们也没能寻到。池子晋下定决心:ldquo此次回去我去跟殿下说我不回边关了,和你一齐去找孩子,找不到便不回京。rdquo严从云急切地抬起头:ldquo当真?rdquoldquo自是真的,国公府有宿苍便够了。rdquo池宿苍是他们的嫡长子,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儒将。本来池子晋还有几个妾室,自打嫡女丢失、查到一个探子就是他宠爱的姨娘后,他便打发了所有妾室,这些年和严从云膝下再无所出。严从云喃喃道:ldquo好helliphellip好,西边都翻遍了,我们先去东边,先去哪儿好呢helliphelliprdquo池子晋无奈,他的夫人出身辅国公严家,从前亦是德容兼备,这些年发妻总陷入如此情境中,多少安神汤都不管用。名医都道,这是心结,要心药来医。慢慢抚慰着严从云入睡,池子晋了无睡意,披着外袍到船头站了站。另艘船上的声音顺着水面飘荡而来,火光残余在船头,一切都不甚真切。从那艘船上回来的将士道:ldquo回禀公爷,前面那艘船上是岭南府知府柳相集及其亲眷,我们的人到的及时,只死了船夫和几个仆役,无甚大碍。rdquoldquo此处竟还有水寇作乱,回头写个折子递上去。rdquoldquo是。另有,柳知府得知公爷您出手相救,想来拜谢您。rdquo镇国公对此无甚兴致:ldquo告知他不必了。rdquo见事态已了,他便要回船舱,正此时家将急匆匆而来,连声呼:ldquo公爷,公爷!rdquoldquo何事?rdquo家将肃穆的脸上期待与忐忑交织:ldquo末将在柳府船上发现一丫鬟,她额角有胎记,且与夫人有五分相似。末将怀疑mdashmdashrdquoldquo当真?!rdquo池子晋等不及地打断。ldquo千真万确。rdquo莫非苦苦找了十多年的女儿今夜就在眼前?想到这个可能,池子晋彻底稳不住了。ldquo我亲自去看看!rdquo池子晋下了船才想起来夫人,对家将急切道:ldquo还不去通知夫人!rdquo-半个时辰前。镇国公回京带的府兵家将都是战场上的精兵悍将,上了船后那些水寇莫说继续伤人,连跳水逃窜都没得逞,尽数被绑了起来。柳相集和老太太等人俱都惊魂未定,柳烟急智生了火引人,对方来相救,又恰巧是镇国公的船只,今日少了哪环,一家人也都要葬身鱼腹。柳相集上前朝家将拱手,言辞恳切:ldquo在下岭南知府柳相集,今晚多谢您救了我全家老小,我亦该当面答谢镇国公搭救之恩。rdquoldquo原是柳知府,此事待我回过公爷。至于擒住的这些人?rdquo柳相集忙道:ldquo任凭您处置。rdquo家将嗯了声,料这拿笔杆子的文官今晚被吓破了胆,挥手让手下把人都带走。就要告辞、转身下船时,一丫鬟从船舱走出来道:ldquo老爷,小姐说最下面一层船板破了,问您如何处置。rdquo家将霎时收不回眼了。ldquo这张脸helliphelliprdquo怎的和夫人如此之像?!再看额角的胎记,家将当即按捺不住了,急声问柳相集:ldquo这是你府上的丫鬟?rdquoldquo正是helliphelliprdquo家将又看了遍人,按捺住激动心情,下了船,徒留摸不准路数的柳相集和莫名的雪尽。柳相集看了眼雪尽,让小厮陪雪尽去处理船板进水一事,自己在船头沉吟。镇国公为何会提前回京?可是朝中有秘事?罢了helliphellip这也不是他能掺和的。素闻镇国公对攀附之人不甚热情,方才看其属下反应,可见一斑。本还以为能借今夜之事打个照面,在镇国公面前挂一挂号,看来明日八成连镇国公的船都上不去helliphellip柳相集对月思忖他的沉浮官途,管事忽然道:ldquo大人,大人,您快看,来的是helliphelliprdquo嗯?柳相集低头一看mdashmdash小船上只有三人,除家将外,是一对锦衣夫妇,身份不言而喻。他求之不得的镇国公竟携镇国公夫人主动过来了?第149章事出反常必有妖。柳相集脑中立刻弹出这句话来。他震动的神情很快回落, 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面临未知的谨慎。待三人上了船,柳相集当即迎上去,拜谢镇国公:ldquo多谢公爷出手襄助我一家老小性命。rdquo池子晋道:ldquo同朝为官, 既遇到了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rdquo池子晋压抑着焦急说了句场面话,看了眼同样心焦火燎的严从云,立刻接上:ldquo听闻贵府有一位额上有胎记的丫鬟, 且面貌与我夫人有几分相似?rdquo柳相集听到胎记, 便想到了柳烟身边叫雪尽的丫鬟。但听到后半句, 他心头的惊异更甚, 告了声罪后直视严从云的面容仔细看了看。helliphellip像。可这是什么意思?柳相集头脑间一片疑云,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中划过, 却让他不敢置信,更不知是福是祸。而严从云已从他的犹豫中得到了答案, 深吸一口气道:ldquo柳知府, 你府上的那个丫鬟极有可能是我丢失的女儿。rdquoldquohelliphelliprdquoldquo你让她出来helliphellip不,她在哪儿,我去见她。rdquo船板上的事,在船舱里的柳烟并不知晓。她带着雪尽巡视着船舱里的情况。老太太那边受了惊, 要熬安神汤, 孙氏和二老爷还能喘气,柳怀冀却被吓得有些神志不清,实在是胆小如鼠。除此之外,诸如船板受损漏水的地方也要一一记下,船夫死了,明日许要靠岸补补物资, 再找几个船夫来, 还有船上的尸体总不能一直在船上helliphellip尸体柳烟没看到, 不过单是血腥味混着水的腥气,就足以让她面色苍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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