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安心。 闻遥轻声呢喃:“好巧啊,你也没睡。” 老师们也发?现闻遥情绪低落,她太喧嚣爱闹腾了,以至于难得沉静都?叫人不适应。 闻遥寻思,自己最近还挺乖的。 闻遥撇撇嘴。 闻遥惊诧:“啊老师,你结婚了?” 过了一会儿,拖课了的阮念进了办公室,看?见闻遥的时候下意识弯眼朝她笑,手?里的教材抱在手?上,指节上的婚戒在熠熠发?光。 他们双休日结的婚,给自己班上的同学都?发?了喜糖,唯有闻遥被叫到办公室里,阮念偷偷塞了她两盒,叫她一盒给段思远,一盒自己留着。 郑珍珠过来?没话找话:“好羡慕啊。” 郑珍珠一脸“你居然不羡慕”:“苏老师是很好的人,阮老师也是很好的人,他们彼此喜欢,然后签订契约,成为了可以合法共度一生的人。这不叫人羡慕吗?” “合法…”她重复,然后问郑珍珠,“合法很重要吗?” 闻遥一顿,唇角稍挂起的笑意顷刻间?淡漠。 段思远心狠狠往深处坠。 闻遥一直看?不穿段思远,她冷静温柔,淡漠而无所谓。 闻遥觉得自己应该解释一点什么的,可是段思远没问,她穿着深蓝色校服,长到分在两侧的刘海细软,露出的眉眼清淡通透。 她这样心无旁骛,闻遥又不知道解释什么。 又到了月考的日子,连日考试强度加强,此次试卷又出乎意料的难,绕是段思远,也见不得有多?少胜算。 闻遥看?着里面平凡的一张张面孔,他们信誓旦旦,他们崩溃落泪,他们歇斯底里的喊“高考加油”,复读机似的背诵,麻木又热忱。 她手?腕上的贴着她的姓名,她的手?被攥在段思远的手?心。 闻遥在他们心潮澎湃中轻声跟段思远道歉。 段思远把手?藏进袖子里。 闻遥忽然记起,阮念同她讲,你和我们班段思远同学关系真的很好。 闻遥没法回应。 闻遥有些好奇问:“你怎么看?出我们高一的时候感情就很好的?” 阮念却很有证据似的:“因为她总是在草稿本上写你的名字。” 然后段思远像习以为常的样子换行重启,在她错手?写完说姓名周围空出一圈,像是一片在草稿和线稿乱的乌七八糟的地方单独留出一块净土。 或者?说,见过也没留心。 她害怕,她怕极了,她夜里辗转反侧,闭眼合眼都?是人言可畏,还有站在人群中央,众星捧月似的小姑娘倨傲的一眼,又讽刺又嘲弄。 她好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