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没听清也没在意，站起来摸摸段思远被?风吹乱的?刘海：“不气不气啊。” 段思远垂着眼?，砖块掉到了?地?上。 司机师傅陪两个女生等警察来，他是个粗人，绞尽脑汁刚想安慰几句，就?看见那个身上沾泥的?女生轻快地?跑到另一片草地?里，从地?里拔出了?什么——哦，是棉花糖。 沾泥的?女生笑吟吟像献宝似的?拿给拦车的?那个女生，她说：“我?专门给你买的?！” 段思远看着棉花糖：“……” 他目光不自觉往地?上扫，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混混，发现他早醒了?。 他满头血，看得司机师傅这个见多识广的?中年人心都惊了?惊。 闻遥举着棉花糖往段思远嘴边凑，软声央她吃一口?，“我?特意给你买的?！” 闻遥满足了?，要段思远笑给她看，段思远牵强牵动唇角，笑得却比哭都要脆弱。 段思远看她无虑的?眉眼?，叹口?气，“嗯，是我?怕。” 闻遥一顿，突然说不出话来。 闻遥看他笑就?浑身毛毛的?，“你笑屁啊？”然后走过去踹了?两脚，被?沈端一手?拽住脚踝，闻遥蹬他。 他觉得闻遥无论做什么都可爱，揍他踹他都像个小女孩似的?。 沈端摸摸自己出血的?后脑勺，“嘶”了?一声，觉得这没见过的?小姑娘挺狠。 段思远生得一张好脾气的面孔, 纵使不?笑也温和，是个?温柔的小姐姐模样。 沈端眼梢一愣, 又恢复了轻松自如, 吊儿郎当?地冲被挡的很好的闻遥说：“不给我叫个救护车吗？” 闻遥跳出来嗤他一声，一双眼眸乌亮讥诮：“你做梦呢！” 沈端无奈叹口气：“唉, 你好狠的心啊！” 段思远眼眸很暗很暗。 这是个?老龄化的小区，平时极其安静, 老年人睡得早，他们几?个?算是难得。 黑夜、月光清亮、晚风微凉。 警察目光再往下，才是施暴者，躺在地上?挺着脖子看着他们。 闻遥从花坛边缘站起来，说：“对！”然后低头看看段思远, 笑容甜蜜地问：“是你报的警吗？” 她报警的时候把身份信息全都说了，警察听到了名字确认了眼前的出警无误。 沈端站不?稳、走?不?好，被别的警察架住了，路过这个?他也很眼熟的警察身边时候，冲他招招手?，没?事人似的：“嘿，好巧啊。” 倒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段思远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