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响亮。 陈斯鸣像看着二百五一样看着闻遥，说：“你有毛病？” 篮球场上，管晨训的老师在统计人数，看到操场上逗留的陈斯鸣，大老远扯着嗓子吼人，陈斯鸣跟闻遥没讲什么就被叫了回去。 闻遥给她递纸巾。 时间差不多。 段思远平时速度还要再快一点，跑完步再去食堂买个包子，还有时间在教室门前的走廊上平平缓缓地背点书，今天出了意外，没时间再回食堂。 闻遥会跟她说“再见”的。 她们过去的十几年来，几乎从来没有顺路过。 她们方向不同，能一起走过的路程不长，出了校门就是南北，每次都只有段思远停步回身，看闻遥走远。 骑单车的男生路过，扬手挥她的马尾。 可她不敢。 何况，她那时候…挺惨的，众所周知的悲哀。 段思远想。 “我每次踩着点去上早自修，那只猫都懒懒的翘着腿，躺在草丛里给自己舔毛，我路过的时候它还会看我一眼。” 闻遥聊起天来神情生动，手还在比划那只猫具体有多胖。 “可我不这么觉得，我觉得是胖的，我老是看到它出现在食堂里，而且特别粘食堂的叔叔阿姨，肯定是他们喂胖的。” 入目是红墙的高二年级教学楼。 迟到被督办老师逮到批一顿，大早上的… 这可怎么办？ 尽管段思远觉得早饭不太重要。 段思远说：“没事。” 从第一瓶粥开始，她突然就很喜欢，然后各种口味都想尝试，于是去一次小超市、买一次，买了又不是时时刻刻想喝，于是存在邻桌书桌的桌洞里。 想到了好办法，就笑起来的闻遥。 段思远想起来被她弟弟养的那只猫，猫嘴角弧度也上翘，只是总矜傲地窝在沙发上，毛色纯白，叫起来软乎乎的让人心尖发颤。 她弟弟哄猫哄得很上心，小男生总是捏着嗓子求猫猫给他抱抱，眼睛里是湿漉漉的请求和渴望，一定要求到猫猫主动靠近了点才敢上手，唯恐唐突。 想抱抱闻遥，求着也可以，如果闻遥能够主动靠近她一点点，她就再不撒手，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可以甘之如饴很久很久。 为什么人可以跨越物种去爱自己心尖上的猫猫狗狗，管它是公是母、还是公公，却不能接受爱上同一性别的人呢？ 段思远看见那双圆眼睛又弯了，有很漂亮的弧度，眼眸亮的不可思议。 瓶身写着：紫米薏仁粥。 闻遥碎发几许凌乱，段思远心念一动，手跟着捋了捋，帮她把乱翘的头发捋到耳后，眼底温柔，是她藏了这许多年，直到如今也叫人看不出的感情。 是那一瞬间忽然感觉怪怪的。 闻遥觉得奇怪：“怎么感觉你看我的眼神…跟我奶奶似的？” 又好像没那么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