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洗澡的时候池意臻把那瓶药锁进了柜子里。
坐在床上,一想起来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她就觉得胸口有些闷得慌。
虽然他现在这副模样是自己造成的,当时也没有丝毫犹豫地那样做了,但这种局面和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对,池父吃的那个药,池秩也吃了,她怕他下不去手,为了计划万无一失,于是每天晚上定量地喂给他。
她这样做也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当董事会的人非要深究的话,可以把他从嫌疑人里摘出去,就能够保下他。
只是……虽然后来给他停了药,药物的毒作用毕竟是不可逆的,大脑的功能受损,记忆力和认知都受到影响,他对她的态度和反应和以前相比变化太大。这种变化让池意臻感到不悦。
好像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从不可或缺变成可有可无,那他的那些表白又算得了什么?
她有些烦躁。
余光看到躺在床上的那只笨兔子,倒是被他照顾得很好——不仅摆放得很整齐,还贴心地在它身上盖了小毛毯,不出意外他晚上还要抱着它睡觉的。
对着一个死物喊什么“误误”?那个死胎竟然还有个名字……他真的就这么喜欢孩子吗?
池意臻咧了咧嘴,脑子里闪过一个恶劣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外面的人都夸她已经有池父的风范了,心思缜密,处世从容,但在他这里,她总是保留有几分孩童的顽劣脾性。
洗完澡之后池秩快速地用吹风机吹了几分钟头发,他出现在池意臻面前时发尾甚至还是微微湿润着的。他习惯性地用目光搜寻自己的“孩子”,却没找到,于是只能求助在场的另外一个人。
池秩讨好地朝她笑了笑:“你看见误误了吗?”
池意臻向他招手,他便乖顺地走向她,弯下腰脑袋凑在她面前。
池意臻的胳膊搂着他的腰,把他圈在怀里,仰脸露出笑容:“在找孩子吗?我就是你的孩子啊,妈妈。”
“不是的,我是在找误误。”迟疑了一瞬,他支支吾吾地低头说道。
“你看见她了吗?刚才还在这里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很乖的小兔宝。”
池意臻伸手把灯关了,把他抱到床上,“睡觉吧,妈妈。”
他反而在她手上挣扎着要起来,一副不找到小兔宝誓不罢休的模样,“我不在误误身边,她会害怕的,拜托你。”他可怜地恳求道。
“哥哥不听话了吗?”
池秩的身子向后缩了缩,但还是焦虑不安,“臻臻……”他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喊她,突然脑袋往前嘴唇在她的嘴唇上碰了一下,作为交换条件向她提出请求:“让我去找误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池意臻看着他笑了笑。
“那好吧。”她叹了口气,伸手将灯打开,屋子里重新亮堂起来,他马上下床,鞋子也没穿就在屋里四处搜索着,而她坐起来以一种玩味的目光看着他忙碌的身影。
三分钟后,他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垃圾桶上。里面还丢着一把剪刀。
那一瞬间池秩感到无法呼吸。
他的误误,他的孩子。
他跪下去,用手把他的“孩子”一点一点拿出来,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脸,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他无法辨法小兔宝的身体部位……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吞没了他,他看不见,听不到,也说不出话来。
她又一次杀死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会是“又”呢?他已经无法思考了,大脑混混沌沌的,心脏痛得厉害,这种感受似曾相识。
他抓着那团棉,按在心口的位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嘴唇闭得很严,并没有发出很大的哭声,心里反反复复有一道警告的声音,于是他习惯性地去遵循。
他哭到有些呼吸困难,开始头晕眼花。嘴唇被咬破,勉强维持一丝清醒,他掀开睡衣下摆,把那堆破破烂烂的东西塞到衣服里面。他站起来,揣着个“大肚子”,开始摇摇晃晃朝门口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池意臻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看不出喜怒,但指甲已经陷入了手心里。
她看着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把手,对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
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他下一秒晕倒在地上,衣服下面藏着的棉块零零散散掉了一地,于是他的肚子瞬间瘪下去。
这场面十分滑稽,但池意臻没有笑。她站在原地,那份冷静终于难以维持,她一边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一边不甘地向那个事实妥协——她竟然喜欢上了他,竟然真的……喜欢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并不知道。在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模样时她的心脏又麻又痛的反应才让她确认了这点。
拍完照片后,王智勇抬起头偷偷看了身边的女alpha无数眼之后,女alpha终于把手伸到她面前,她高高兴兴地牵着,捂着嘴悄悄问:“姐姐,我们待会儿要去哪里啊?”
池意臻弯下腰听她讲话,余光中看到镜头,于是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嘴角,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对她说:“带你回家。”
因为待会儿要单独和她说话,所以池意臻没叫司机,而是自己开车回去的。
未成年人不能坐副驾驶,所以小女孩选择了池意臻正后方的位置,双手扒着座椅,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