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列已经重整完毕,余队又谨慎开?口:“请问您介意让我们对尸体进行取样吗?”
虽然这不是霾兽本体,但?是同样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哪怕她们见不到霾兽,也能拿着这些尸体样本回去交差。
“随意。”
双月往阴影处走去,俨然一副不准备走、要等他们的样子,余队立刻叫相关?队员前来采样。
甘孟玉也顺势跟了上来。
“您真是这个。”在双月的视觉死角里,甘孟玉竖起拇指,“怎么敢的啊?”
“有什么敢不敢的?”余队反问。
“你和她说话时感觉态度好硬啊。”甘孟玉指导了两下采样人员的动作后?又说,“不仅这次,还有霾兽……总之这群人出现之前,给我一种站着把话说了的感觉。”
余队:“?”
“硬吗?”她感觉她都做出毕生最谄媚的姿态了,这辈子说话还没这么小心?过,字斟句酌的。
“而且我本来就?是站着说话的。”
甘孟玉接过第一个采样盒,一边进行标注,一边嘴里没个正形地说:“不是,就?是感觉如果让我上去交流,我应该开?口就?是‘双月大人真是对不起’闭口就?是‘请不要生气我跪下给您赔罪啦’。”
余队:“……”
“那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
不过她倒也没当真,甘孟玉只?是喜欢开?玩笑?,要真有什么正事?还是能让人放得下心?来的。
“在反思了,不过刚才我看着你是真害怕,害怕双月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你跪下我该怎么装瞎了。”甘孟玉将第一个采样盒装回包里,耸耸肩,“不是危言耸听,双月真干得出来。”
“你会装瞎吗?”余队反问,“你难道不是会想办法录下来然后?隔三岔五播给我看一次吗?”
甘孟玉笑?了下:“哎呀怎么会呢?朋友间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搬开?第二?具尸体,第三具尸体正是那个神秘男人的。
余队先是垂眼?凝视,随后?又看了看四周:“那个一直跟着的人不见了,你觉得这个是拟态还是……?”
“肯定是拟态。”甘孟玉蓦地来了兴致,“打赌不?”
甘孟玉既然这么笃定,那肯定有她判断的理由,很?有可能和那什么游戏有关?,于是余队摇摇头?:“没兴趣,直接说为什么吧。”
“哎,余泽你这人是真无聊。”甘孟玉摇摇头?,伸手拉开?男人尸体上的口罩,诡异的是,口罩下面只?有皮肉、没有五官,她立刻松手站直身体,“能拟最基础的外形和部分异能啊……那霾兽本体恐怕要更上一层。”
旋即她转移话题:“我刚看到这位的真容了。和游戏里的形象完全匹配,就?是地表沦陷前杜鹃会的会长?之一,叫应观辞吧好像我也记不太清,我是指游戏里的设定。如果是他的话,双月不会就?这么把他杀死的。”
应观辞……
这个名字隐约有些熟悉,应该是有所耳闻,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听到过。
余泽:“怎么说?”
“哎呀你的人生太健康了,都不知道怎么举例子。”甘孟玉接过第二?个采样盒,思虑片刻说,“不恰当地类比一下吧,你是正队我是副队,从理论上来讲我和所有队员都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但?你会在队员面前驳我的面子吗?你会让所有队员都有指挥我的权力吗?”
没等余泽回应,甘孟玉继续说:“所谓的权力简单点讲就?是‘我能你不能’,假如所有人都有指挥我的权力,那你手中的指挥权就?一文不值。而除此之外,正是因为我本身就?很?强,所以凌驾在我之上的你、拥有唯一指挥权的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让别?人觉得强大到不可冒犯。”
她将注好的第二?个采样盒放回包里,又说:“但?如果我人人可欺,那就?算你有权利命令我,别?人也不会觉得你有多厉害、多值得被尊重,高低得试试你才知道。”
“所以……”余泽大概理解了,她看着那具尸体,“如果她还是他的主人,那双月绝对不可能让他沦为和这群被污染者一样的境地。”
甘孟玉愉快点头?:“是啊,难听点讲就?是,狗如果显得廉价,那
么主人在别?人眼?里就?很?廉价。”
“嗯。”余泽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能懂真是太——”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狗。”余泽轻飘飘说了句。
甘孟玉:“……”
“余队、余大队长?,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学坏了。我真的是……重点是这个吗?早知道换个比喻了。算了我觉得你肯定是听懂了,不然不会在这里跟我扯七扯八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