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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血旗出塞(1 / 1)

戚光的玄甲重骑甫一现身,战场的天平便轰然倾覆。 “玄甲军?!”巴图鲁脸上的狞笑彻底僵死,化作见鬼般的骇然,粗嘎的狄语吼声里甚至带上了变调的尾音。他身后两百狄人轻骑,方才还如嗜血的狼群奔腾呼啸,此刻冲锋的势头肉眼可见地一滞,原本整齐的蹄声瞬间凌乱。胤朝北疆最锋利的铁壁,玄甲重骑!他们怎会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这远离主战场的官道支线?! “大胤征北元帅,戚光在此!狄狗受死!”金甲红袍的戚光马槊前指,声如裂帛,穿透风雪与喧嚣,狠狠砸在每一个狄人心头,“玄甲军!锋矢阵!凿穿他们——!” “杀——!”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骤然苏醒,沉重的马蹄践踏着冻结的大地,发出整齐而沉闷的雷鸣。玄甲军动了!人马俱披冷锻重铠,只露出森然如冰的眼瞳,丈八马槊放平,密集的锋刃在灰白的天光下汇成一片移动的死亡丛林。他们甚至不屑于加速冲锋,只是以一种稳定、冷酷、碾压一切的姿态,排山倒海般压向混乱的狄人轻骑。 巴图鲁亡魂大冒,他甚至能看到对面玄甲重骑面甲缝隙里射出的、毫无感情的冰冷目光。恐惧瞬间压倒了贪婪和凶悍。“撤!快撤!”他嘶声怪叫,猛拽缰绳,狼牙棒也不要了,掉转马头就想逃窜。 晚了! 玄甲军的铁蹄洪流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了狄人这块脆弱的酥油上。 “噗嗤!”“咔嚓!”“哐当!” 令人牙酸的撞击声、骨肉撕裂声、金属扭曲声瞬间取代了喊杀。重甲骑兵恐怖的冲击力根本不是轻骑所能抵挡。狄人的弯刀砍在厚重的玄甲上,只溅起几点火星;而玄甲军的马槊,轻易便能洞穿皮裘、铠甲,将狄人骑士如同草人般挑飞。沉重的战马更是可怕的武器,高速撞击下,狄人的矮马哀鸣着筋断骨折,连同背上的骑士被无情地踩踏、碾碎。场面瞬间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李严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眼前一阵发黑,几乎从墨龙背上栽倒。他死死抓住马鬃,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玄甲军的钢铁洪流所过之处,狄人轻骑如同遭遇暴风的麦浪,成片成片地倒下。血雾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浓稠得化不开。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器在铁蹄下翻滚,迅速被染红的雪泥覆盖。巴图鲁在几名亲卫拼死掩护下,狼狈不堪地撞开一条血路,头也不回地亡命奔逃,身后只留下丢盔弃甲、彻底崩溃的残兵败将。 “嗬…嗬…”李严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冰冷的刀片,肺腑火辣辣地痛。视线有些模糊,但他强撑着,目光扫过自己这支刚刚从地狱边缘爬回来的队伍。残存的金鳞卫倚着盾牌或长刀,大口喘着粗气,血污和汗水在冻得青紫的脸上凝结成冰。民夫们瘫坐在雪地上,眼神空洞,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恐惧交织。王启年扑在简陋的炮橇旁,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粗糙的木板边缘,指节同样发白,浑浊的老泪顺着脸上冻住的污血沟壑无声滚落,砸在冰冷的炮管上。 “戚…元帅…”李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几乎不成调。他努力挺直脊背,想催动墨龙上前见礼。墨龙通灵,似乎感受到主人的虚弱,刚迈出一步,前蹄却猛地一软,庞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发出痛苦的响鼻。李严这才惊觉,墨龙左侧后腿靠近臀部的甲胄缝隙里,赫然插着一截折断的漆黑弩箭箭杆!深色的血液正顺着箭杆根部缓缓渗出,染湿了乌黑的皮毛。这显然是方才狄人第一波精准冷箭留下的创伤,这匹神骏的墨龙,竟一直强忍着剧痛,支撑着自己和主人冲杀、布阵、死战! “墨龙!”李严心头剧痛,连忙翻身下马,落地时左腿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那是野狼谷激战时留下的旧创,此刻在剧烈的战斗和极寒的双重刺激下再次发作。他踉跄一步,单膝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伸手想去查看墨龙的伤口。 “李大人!” 戚光沉稳的声音已在近前。他已勒住坐骑,那匹格外雄健的披甲战马喷吐着粗大的白气。戚光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依旧,但李严敏锐地捕捉到,这位元帅沉重铁靴踏在雪地上时,左腿似乎也有极其细微的一顿。戚光几步走到李严身前,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李严苍白失血的脸、颤抖的腿,以及墨龙后臀那刺目的箭伤。 “不必多礼!”戚光一挥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来人!速取金疮药、止血散!为李大人和墨龙裹伤!还有这些将士,重伤者立刻处理!” 他身后的玄甲军中立刻分出数名携带药囊的军士,动作迅捷地扑向金鳞卫的伤员和墨龙。 “末将…谢元帅援手之恩!”李严咬牙,在亲兵搀扶下艰难站起,抱拳行礼,声音虽低却带着刻骨的感激,“若非元帅神兵天降…我等…我等与‘雷吼’,皆休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根历经千难万险才护送到此的黝黑炮管,那是无数袍者用生命换来的希望。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职责所在。”戚光言简意赅,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那根躺在简陋炮橇上的炮管上。他走上前,伸出覆着铁甲手套的大手,轻轻拂去炮管上覆盖的冰雪和污迹。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他注意到炮管尾部附近那处狰狞的凹痕,以及凹痕周围被反复摩擦、加固捆绑留下的深深勒痕。他的手指在那凹痕上略作停留,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王老!”李严看向炮辇旁的老匠作。 王启年挣扎着爬起,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踉跄着扑到炮管旁,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和一种近乎病态的执拗:“元帅!大人!万幸!炮管…炮管核心未毁!这凹痕…”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急切地抚摸那处创伤,如同抚摸情人的伤口,“深…很深!定是野狼谷雪崩时,被滚落的巨石或车架残骸重击所致!但…但老朽反复查验,万幸!万幸未伤及膛线根本!只是…”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戚光和李严,里面燃烧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火焰:“这凹痕在尾部!正是承受膛压最剧之处!若强行使用,膛压必然不稳!轻则射偏失准,重则…重则当场炸膛!必须…必须立刻寻得墨衡大人!唯有他的手段,或可补救!而且…” 他喘了口气,指着炮橇下断裂的绳索和几近散架的木料,“这车架…已是强弩之末,不堪再行远路!炮管太重了!” 戚光沉默地听着,目光从炮管凹痕移到炮橇下方断裂的绳索和几近散架的木质结构上,最后扫过周围仅存的、个个带伤的士兵和民夫,以及那几匹同样疲惫带伤的挽马。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带来的玄甲重骑固然强悍,但同样是人马具装,长途奔袭至此,马力也消耗巨大,更不擅牵引如此重物。 “戚帅,”李严强忍着眩晕和腿部的剧痛,哑声道,“此炮…关乎雁回关存亡,关乎北疆万千将士百姓性命!末将…末将恳请元帅,无论如何…”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断李严的话。一名玄甲军斥候策马狂奔而至,在戚光数步外勒马,溅起一片雪泥。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语速极快:“禀元帅!东北方向五里外雪丘后,发现狄人溃兵集结!约百骑!由巴图鲁亲信率领,似有反扑迹象!另,西北方向官道烟尘微起,疑是狄人后续游骑!” 坏消息接踵而至!刚经历一场血战,残兵疲敝,强援虽至但马力亦有消耗,若再被狄人缠住,后果不堪设想!更别提那根脆弱的炮管和摇摇欲坠的炮橇! 戚光眼中厉芒一闪,瞬间做出决断。他猛地转身,声如金铁交鸣:“张都尉!” “末将在!”一名身着重甲、面如铁铸的玄甲军将领立刻策马上前。 “本帅命你!率本部两百重骑!即刻护送李大人、王匠作及‘雷吼’炮,转道西南,直趋雁回关西门!沿途若遇阻截,无需缠斗,以冲阵破围为首要!务必将此炮与匠师安全送达雁回关守将陈将军之手!此令,重于尔等性命!” “末将遵令!人在炮在!”张都尉抱拳,声如洪钟,没有半分犹豫。 “其余将士!”戚光目光扫过剩余的玄甲重骑,杀气腾腾,“随本帅杀过去!驱散东北溃兵,截击西北游骑!为张都尉他们,扫清前路!让这些狄狗,再尝尝玄甲铁蹄的滋味!” “杀!杀!杀!”震天的怒吼再次响起,饱含冰冷的杀意。戚光翻身上马,马槊直指东北方向,如同钢铁洪流的锋矢,轰然启动,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迎向新的敌人。沉重的马蹄踏碎冰雪,迅速消失在风雪弥漫的官道尽头,只留下肃杀的余音在寒风中回荡。 战场骤然安静了许多,只剩下风雪呼啸和伤员压抑的呻吟。 “李大人,请速速登车!”张都尉雷厉风行,指挥着手下军士,“来几个人!把这炮橇上的绳索加固!把咱们马匹上多余的重物卸掉!匀出三匹体力尚可的备用马,套上绳索拉炮车!快!” 玄甲军士动作迅捷,训练有素,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李严知道此刻不是客套的时候,他深深看了一眼戚光离去的方向,压下心中的激荡和担忧。他强撑着走向炮橇,准备帮忙。两名玄甲军士抬着一副临时用断裂长矛和盾牌绑扎成的简易担架过来:“李大人,您腿上有伤,请上担架,莫要再走动!” 李严刚想拒绝,一阵剧烈的眩晕猛然袭来,眼前阵阵发黑,野狼谷以来积累的伤势、疲惫、失血,以及目睹张猛牺牲的剧痛,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他身体一晃,向前栽倒。 “大人!” “李大人!” 惊呼声中,旁边的玄甲军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沉重的身躯。李严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鸣一片,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模糊。他最后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是墨龙那双充满灵性、此刻却写满痛苦与担忧的巨大马眼,以及它后臀那不断渗血的箭伤。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墨…龙…”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黑暗如同潮水般涌来,彻底吞噬了他的意识。 “快!抬上担架!小心些!”张都尉脸色凝重,指挥着士兵将昏迷的李严小心放上担架。王启年也挣扎着扑过来查看,老脸上满是焦虑。 就在这时,一名正在清理战场、检查狄人尸体的金鳞卫百户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大人!有东西!” 他半跪在一具穿着相对考究的狄人军官尸体旁,从那军官被劈开的皮甲内衬里,费力地扯出一个用厚厚油布包裹的小物件。油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大半。百户小心翼翼地将油布层层剥开,里面赫然是一卷用坚韧羊皮纸写成的密信!羊皮纸的边缘也沾满了粘稠的血迹,但上面的字迹大部分尚可辨认。 张都尉眉头紧锁,快步上前接过那卷染血的羊皮纸。他快速展开,目光锐利地扫过上面用狄文和一种扭曲的胤朝文字混杂写就的内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握着羊皮纸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混账!”张都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充满了冰冷的愤怒。他猛地抬头,看向担架上昏迷的李严,又看向那根静静躺在炮橇上的黝黑炮管,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最终化为一种沉甸甸的忧虑。 他将那卷染血的密信小心收起,贴身藏好,仿佛那是一件能灼伤灵魂的毒物。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火,目光重新变得坚毅如铁,扫视全场,厉声喝道:“动作再快些!加固炮橇!套马!轻伤者协助推车!带上所有伤员!立刻出发!目标雁回关!不得有误!” 风雪似乎更急了,呜咽着卷过尸横遍野的战场。玄甲军士们沉默而高效地执行着命令。简易但更结实的绳索紧紧勒住了炮橇和炮管。三匹相对强健的备用战马被套上绳索。昏迷的李严被安置在担架上,由两名军士抬着。王启年在学徒搀扶下,几乎是趴在炮橇上,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根承载了太多牺牲与希望的冰冷炮管,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炮管尾部那狰狞的凹痕,仿佛要将它熨平。 就在众人准备推动炮橇启程的瞬间,王启年的指尖在凹痕边缘一处被血污和冰碴覆盖的细微纹路上划过。他动作猛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下意识地用袖子用力擦了擦那处地方。 冰屑和污血被抹去,凹痕底部,靠近炮膛根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角落,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线条流畅的图案清晰地显露出来——那是一只展翅欲飞、形态古朴而锐利的玄鸟!烙印深入钢铁肌理,边缘光滑,显然是炮管铸造之初,在高温液态时便已打上的印记! 王启年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认得这个标记!这是靖王府内库器物上才允许使用的特殊徽记!这象征着朝廷最高工艺、寄托着雁回关乃至整个北疆希望的“雷吼”核心炮管…竟出自靖王府?! 老匠作枯瘦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于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荒谬。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扫过周围忙碌的玄甲军士和昏迷的李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凹痕处冰冷的玄鸟纹路,如同一个无声的嘲讽,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漩涡,让他遍体生寒。他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了那个印记,枯槁的手指死死抠住炮管冰冷的钢铁,指甲几乎崩裂,浑浊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脸上的污血,无声地滴落在染血的雪地上。 风雪呼啸,卷起地上的残雪和血腥气。这支由两百玄甲重骑护卫、承载着沉重使命与不祥秘密的残破队伍,在张都尉一声低沉的号令下,推动着那架吱嘎作响的炮橇,如同负伤的巨兽,艰难地碾过染血的冰雪,向着雁回关的方向,再次踏上充满未知与凶险的征途。昏迷的李严躺在担架上,毫无知觉。只有他忠诚的墨龙,拖着受伤的后腿,顽强地跟在担架旁,时不时用温热的鼻子轻轻触碰主人垂下的手,发出低低的、带着痛楚的哀鸣。喜欢乾元盛世系统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乾元盛世系统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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