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萧云岚也笑着回道, “有劳王太医了。”两人微微一笑，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夫子, ”夜深人静, 温歆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萧云岚的寝殿。为了能让她也洗个澡, 萧云岚特意让人抬了一桶水进了卧室，对枳烟只说, 公主觉得夏天不擦擦汗不舒服。又拒绝了枳烟的帮忙, 萧云岚便自己拿了毛巾。等到她再一转身，温歆已经在桶里待着了, 她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个精光, 用手扒拉桶的边缘, 探出头问, “夫子，你要进来洗洗吗？”“这个桶很大的！”绝对能容得下她们两个人。热腾腾的水蒸气熏着, 不一会儿温歆就像是在雾里一般, 朦朦胧胧的, 格外美丽。“夫子！”见没人回答，温歆陡然间站了起来，水撩了不少出来, 地上也洒了几滴。却更让人看到她的身子了。“胡说什么呢！”萧云岚乍然想到自己竟无意间看了温歆全身，赶紧回头避开眼睛。这样一来, 话虽是说了出去，底气却不足了许多。“怎么能是胡说呢？”温歆站着撩拨着水，一声声的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声音也是。萧云岚听着她嬉笑道，“反正我的身子夫子早就看光了。”这话本是没错的，但那是小时候啊！小时候她还给温歆洗过澡呢，当时大概是十岁吧。温歆快要及笄了，近两年萧云岚完全就没跟她一起洗过澡。更别提刚刚无意间看到了温歆的全身，她都有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身子发育什么的，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能当个小孩子一样在池水里嬉闹呢？前世今生，自己可从来没有和成年女子在一起共浴过！在这里，她沐浴的时候倒是可以有人伺候着，可即使是枳烟，萧云岚都没让她进来过。“夫子可是害羞了。”温歆自己在水里扑腾了一会儿，萧云岚仍然呆愣地站在那里，她便忍不住笑道。“有，有什么好笑！”萧云岚结结巴巴道，没大没小，她试图拿出点夫子的威严，可在温歆面前，她是一直没有的，这一时半会儿，更不可能把威严给建立起来。“只是想着夫子现在的表情肯定很好看。”温歆似乎还嫌不够似的，继续说着。“我什么时候都，一样。”萧云岚直想跑，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不如直接溜走，让枳烟进来。但这样一来，岂不是露馅，再加上，萧云岚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毛巾……一步一步，一点一点，萧云岚慢吞吞地往后倒着，又斜着眼睛看着木桶与自己的距离，唯恐走过了头。另一边温歆老老实实地，连一点水花都没弄出来，只眯着眼睛看着夫子往后退。她闲倚在木桶边上，悠悠地看着夫子一点点往她身边走过来，只觉得夫子走了好久，但她一点都不着急。萧云岚也觉得自己走了好久，这三四步的距离，却用了好久。约还有一臂的距离，萧云岚闭上眼睛伸出手，“公主，你的毛巾。”没动静，后面像是没人一般，萧云岚坚持闭着眼睛，又说了一遍。直等到第三遍，温歆才道，“谢谢夫子。”终于可以走了，萧云岚松了口气，提步就想溜，却发现自己好像走不了了。“公主？”萧云岚睁开了半只眼睛，就见温歆拽住了自己的隔壁。“都是女孩子，夫子为什么这么避着我？”她一开口，萧云岚立马闭上了眼睛。“还是夫子以为我会做什么？”黑暗里，萧云岚听到这么一句话。“两个女孩子能做什么！”萧云岚脱口而出。“那夫子怕什么？”她不是怕，她是害羞！而且就算是同性，对方脱了衣服也是有一点点那什么的好不好！后面的萧云岚没说出来，只心里念了一遍。“我听说夫子洗澡的时候连枳烟都不进来，”温歆继续道，“为什么吗？夫子就不想找个人好好服侍你一番？”服侍二字被她咬得十分清楚，萧云岚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被水蒸气给熏着了，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电影里，美人在水里勾引着爱人的画面。两人都未着半点布丝，飘飘欲仙的地方，然后……然后就是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萧云岚停止了想像，不是因为她脑子恢复了，而是温歆打断了她。“你，你要做什么？”一着急，每日喊得公主都忘记了。“夫子刚不还是说两个女孩子什么也做不了吗？”温歆的语气极其无辜，“我能做什么呀？”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但萧云岚主观觉得她现在的表情绝对很欠揍！温歆是笑得很灿烂，半晌后，萧云岚察觉自己的衣服有松动的迹象，这下彻底不淡定了，一睁眼，就见温歆在给她撸袖子。“做，做什么？”“夫子的袖子湿了这么一大片都未察觉吗？”温歆笑着仰头问，“也不怕着凉？”低头仔细一看，确实是如此，萧云岚第一时间撸下袖子，“没事，我等会儿就出去换一件。”不对，是马上，说完也不等温歆再也什么问题，直接跑了出去。她完全没看到温歆盯着她的背影直到不见，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小姐，”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枳烟奇怪地看着跑出来的人，“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一摸脸，好像真的如此，萧云岚更慌乱了，幸而是夜晚，外面微凉，萧云岚又用手扇扇风，这才感觉好了不少。“里面太热！”萧云岚给自己找了个绝好的理由。枳烟似懂非懂地明白了，只是公主不是擦擦身子吗？对呀，公主要擦身子，“小姐，你不去帮忙吗？”萧云岚立马摇头。“那奴婢过去看看公主。”毕竟得有个人照料着。“不用，”萧云岚立马伸手拦着她。对上温歆诧异的目光，萧云岚眼神闪躲，“我再进去看看。”反正都是女孩子，也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只要，过了心里那关就好。萧云岚自己催眠自己，踏步走了进去。独留下枳烟在门口莫名其妙。事实证明心里这关还是不太好过，萧云岚停步在屏风，清了清嗓子才道，“公主，你自己可以吗？”“不可以夫子要进来吗？”隐隐约约能听到波动水的声音。当然不可能，萧云岚道，“我可以跟公主找个婢女。”“那还是算了，”温歆断然拒绝，“容易露馅。”“我自己可以的，又不是真生病。”对啊！一句话提醒了萧云岚，温歆不是真的生病，她这么大的人还能在里面摔倒吗？可是地上好像有水，萧云岚道，“地面有水，你，等会儿出来的时候注意点。”“我都记下了。”里面的水花声好像更大了，萧云岚估摸着不会有什么事，这才出了门。“小姐，”明月见她出来，以为里面已经弄好了，忙道，“您的洗澡水都备下了，现在要过去吗？”“嗯。”萧云岚点点头，又往自己屋里看了一眼，只能看到灯光印在窗子上，一片祥和。“夫子洗好了吗？”萧云岚擦完头发，再回卧室时，温歆已经穿着睡衣在床上躺下了。“怎么还不睡？”洗澡的时候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竟然在里面待了大半个时辰，本来以为她睡了，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谁知道一过来就听枳烟说她没睡。“没等到夫子，”温歆理由充足，“睡不着。”“你都不是孩子了，”萧云岚笑道，“睡觉还需要哄着啊？我要不把赵嬷嬷给你喊过来？”温歆皱了眉头，“夫子好端端提她做什么？”她知道夫子不在意赵嬷嬷，可是她不想让这种心思的人在夫子面前转悠，“她今日又过来了？”自己明明告诉过她不让她到这边的。“什么叫又？”萧云岚立马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对劲，这些年来，因为怕温歆左右为难，所以她基本上没在温歆面前提过赵嬷嬷。“夫子你跟我说！”温歆立马坐了起来，萧云岚知道她是认真了，含糊地说了一句，“赵嬷嬷今天说想要看看你。”不过，这次情况比较特殊，自然是不可能的。“她是陪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嬷嬷，”看着温歆的神色，更不对劲了，萧云岚道，“有什么误会就要说开。”没什么误会，要不是念着这些年来她陪在自己的身边，赵嬷嬷早就不在这里了。温歆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试探问了一句，“夫子，要是我不想留赵嬷嬷在身边了，你会觉得我狼心狗肺吗？”会觉得她这个人恩将仇报？是个坏人吗？温歆紧张兮兮地等着萧云岚的回答，一点都不错过萧云岚任何表情。萧云岚确实是愣住了，不过，面前这个是自己养大的崽，“你做什么在夫子这里都是对的。”她亲眼看着温歆一点点长大，她的脾气秉性自己是最了解的，“夫子什么时候都站在你这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