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放了红,就变成红色了,这可是阿妈的拿手菜!你们要慢慢吃,小心烫嘴!”
石兰用罗倮语跟妈妈说了什么,石榴阿妈害羞得笑了。
楚青恬试探着咬了一小口,立马被烫到了,却又舍不得吐出来,只好张着嘴不停地吸气,希望嘴里的年糕能早点凉。
大家看到楚青恬窘迫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楚青恬咽下那块年糕,外焦里糯,甜香无比的烤年糕的滋味在唇齿间流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好吃!”楚青恬竖起了大拇指。
梁绪衡看着楚青恬,好奇地用手撑在桌上,支着头看楚青恬。
“楚青恬,你是不是那里不一样了?”
楚青恬抿了抿嘴唇。
“哪里不一样啊?”
“就是那种又开心又轻松……如释重负的感觉,说,你后来跟狐狸跑哪儿去了?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快吃吧,年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青恬故意咬了一大口年糕,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再说话。
梁绪衡转头看身边的廖灿星,只见她盯着眼前这块烤年糕,却一口也没动。
梁绪衡从背后揽过廖灿星,亲热地将她搂在怀里。
“小灿星,你就放心吧,你的陈学长肯定没事的!要不等会儿我们回城先去卫生院看他,这总行了吧?”
廖灿星点了点头。
“先吃饭,好不好?你不把这年糕吃完我们可不走啊!”
廖灿星几口就把年糕吃完了,把筷子一放,站起身来。
“走吧!”
告别了石榴一家,梁绪衡、楚青恬、廖灿星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石榴阿爸什么也不让他们拿,说是晚点他自己会把竹篾送到文庙去。
三个姑娘轻装上路,却全然无心欣赏路上的风景,梁绪衡看着心事装满一箩筐的廖灿星和楚青恬,回忆起昨夜的光景。
胡承荫先把楚青恬送了回来,楚青恬的嘴角不由自主得上扬,梁绪衡哪会放过她,直接跟她挤到一处睡,顺便“严刑拷问”每一个细节,若是不说,便咯吱她到讨饶,两人笑闹着,竹床嘎吱作响,所有的秘密都藏不住了。楚青恬清晰地回忆起她跟胡承荫一起的每一个细节,她告诉梁绪衡,背井离乡,远离亲人,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向她释放融融暖意,她也想不管不顾,自私地享受胡承荫的宠爱,可她不能欺骗自己的心,更不能欺骗胡承荫,因为她欣赏他,珍惜他,尊重他。
廖灿星是被陈确铮背回来的,她在他的肩上沉沉入睡,似是全身心地信任着他。
“她这是喝了多少酒啊?睡得这么香?之前我就看她吵着让你背她,你不会没放下来过吧?快点放下!”
陈确铮把楚青恬放到竹床上,胳膊碰到床板,他疼得抖了一下,廖灿星却睡得正香,似乎全无察觉。
楚青恬细心地留意到陈确铮僵直的右臂和他痛楚的神情。
“不好意思,她醉得厉害,夜里就拜托你们多照顾她了。”
“你的胳膊受伤了?很疼吗?”
“没事,就是扭了一下,很快就好了,我先回屋休息了,你们也赶快休息吧!”
陈确铮离开后,为了方便照顾廖灿星,梁绪衡跟楚青恬把她夹在中间睡下了。
隔天醒来,廖灿星神色无异,一如往常,廖灿星一问才知,她把昨晚上的事儿全都忘记了,梁绪衡跟她说昨天晚上她跟八爪鱼似的扒在陈确铮身上说什么也不肯下来,她惊讶地跟第一次听说似的。
“小灿星,昨晚发生的事情,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廖灿星敲了敲自己的头,似乎是拼命想要想起来,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梁绪衡看着懊恼的廖灿星,无奈地笑了,狐狸和楚青恬虽然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也有了盼头,小灿星和陈确铮那位神仙却仍旧云里雾里,本来还指望着小灿星这一醉能逼陈确铮一把,看来小灿星是白醉这一场了。
梁绪衡被心事拖住了脚步,回过神来,廖灿星已经走出老远去了。
“小灿星,你走慢一点!我追不上啦!”
廖灿星不敢走慢,生怕自己再多说一点便露了破绽。
昨夜黑暗为廖灿星打了掩护,楚青恬和梁绪衡在她身旁谁去,无人看到她在黑暗里睁开的眼睛。
云南的阳光太好,不走得快一点,她的心事便会现出原形,显露出浓郁的影子,无所遁形。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