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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晕, 脚底踉跄一下,她下意识伸手想要握住什么。没有闻砚书递过来的手腕给她牵了。抓了个空。眼神定格到那只颤抖的手,笑容顿时敛住。“我怎么又忘记了,姐姐已经不在我身边了。”“你要是还在,这场雨里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你会牵我手,搂我腰,和我一起旋转,一起淋湿。”“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一样的疯子,浪漫疯子。”沈郁澜不曾停止对她的想念。从雨里到酒里。烈酒入喉。她一头栽到床上,进入能见到爱人的梦里。夜至深。嘶吼的狂风肆虐摧毁安宁的小镇,木门和窗户快要承受不住,感觉随时就要被大风掀开。暴雨如注,河水上涨。小动物们四处逃窜,尚未归家的人们没有落脚的地方,爬到高处避难。小镇乱了。哭嚎声唤不醒迟迟不亮的夜。那棵立在胡同的百年枣树拦腰斩断,系在上面的红布被风卷得无影无踪。轰隆一声——沈郁澜猛地坐起来。“沈枣儿!开门!开门啊!”闪电劈亮沈郁澜瞬间清醒的眼,目光透过半拉的窗帘,看到狂风卷起来雨水打碎不结实的窗户。摁下开关,灯不亮了。她光脚下地,拖鞋找不见就不穿了,从外面渗进来的雨水蔓延到脚背,焦急跑到门口,门锁打开,门扒开一个小缝,让站在外面的刘贝琪进来。刘贝琪是从隔壁过来的,见沈郁澜在家,这才放下心来。“你跑出来干什么,不害怕啊?”刘贝琪指指绑在腰间的绳子,“嘿嘿,我有这个,那头我爸我妈在家牵着呢。”沈郁澜没跟她说笑,看着外边仿佛要撕毁大地的狂风暴雨,眼睛不知为何红了。匆忙找来手机。滑动屏幕的手指都在抖。孙亚菲她们住的是地基扎得很浅的钢房,非常危险,她想问问她们怎么样了,但没有信号,根本打不出去电话。“操!”沈郁澜真急了,心里太过担心,几次想要冲出去,幸好刘贝琪拦住她。“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我的命是命,她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刘贝琪朝她吼,“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再把自己搭上,让不让你妈活了,让不让你妹活了,让不让你那女朋友活了!”嗓子吼哑了。沈郁澜冷静了,捶了下酒后阵痛的头,“是我冲动了。”刘贝琪陪她待了好几分钟,见她真的老实了,安心回去了。沈郁澜站了一会儿,眼睁睁看着摇摆的树枝被风卷在半空,双腿一软,呆呆地坐下去,任由渗进来的雨水从浅浅覆盖脚背到淹过脚踝。信号时有时无。她先后收到很多人报平安的信息。孙亚菲过了很久回复了她。枣园钢房待不了了,大家第一时间逃了出来,现在已经找到避险处,叫她不要担心。沈郁澜松口气。趁着还有信号,孙亚菲的电话紧跟着过来。“亚菲姐,大家都还好吧?”“嗯,我们都没事。”孙亚菲吞吞吐吐,“只是……”“只是什么?”沈郁澜心里一慌。孙亚菲声音隐隐哽咽,“我们第一时间进行了抢收工作,可是,雨越下越大,那些本来就要卖出去的枣,一颗一颗,全都被雨水打落了,我们去捞,根本捞不着,地上深深的积水卷起来的浪一推,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全都没有了?”“嗯。”她们为之付出多少努力和心血,历历在目。怎么就换来一个这样的结果。沈郁澜昨天还想着,等分钱的时候,那些枣农们能有多高兴。今年多赚一点,等明年后年,慢慢就好起来了。枣镇已经够穷了,人们的生活已经够苦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他们。沈郁澜累了,不想再做救世主了,可是,所有人都在往后退,总要有人站出来。心里一万遍在说——算了吧,走吧。只要她一句想走,闻砚书一定会来接她,哪管狂风骤雨。可是,她一直记得那天闻砚书说完那句“别一事无成地来见我”,眼底燃烧的期待和希望。她突然明白闻砚书为什么非她不可,为什么几个小时前在雨里,她会脱口而出——她们两个,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浪漫疯子。漫长的人生里,回首往事,难免有数不尽的遗憾和不甘。如果能再活一次就好了,如果能重走一遍来时路就好了,人们总会这样想,可惜没有人有能力实现这个愿望。时间推着人往前走,拉住另一半的手,路途也不算孤单。闻砚书大可寻找一个和她年龄财富阅历相当的优秀女人,共度此生。为什么偏偏选择沈郁澜。有爱,还有一些充满宿命感的东西。她比沈郁澜多走了十三年的路,丰富的社会经验造就如今事业有成的她,谁知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走向成功的道路,过程她并不满意。她心里有很多遗憾和不甘,回不去从前了,但她可以通过无条件对另一个人好,教授她经验,给她钱给她所有力所能及的帮助,用最温柔的方式把她用心雕琢,让她得到自己曾经孤立无援时、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让她走好自己没有走好的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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