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只有李八郎,能有这样的歌声。 ee嘲风一连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ee“先吃点东西。”傍晚时,萧易难把饭菜端进来。明天一早,就是他杏园探花的日子,他却放心不下嘲风。 ee“……”萧易难不擅长安慰别人,只有如实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何必去争那口气,身子要紧。” ee萧易难站在一地狼藉中间,温润的眸子惶然无辜,半晌才挤出一句:“还……还有一壶酒。要喝吗?” ee“……” ee“……笨蛋!你这个笨蛋!”嘲风突然怔怔地泄了气,胡乱伸手往脸上一抹,满脸都是眼泪。 ee嘲风赌气地一把揭开酒壶,也不用杯子,仰头就往喉咙里灌。烈酒一口口地下肚,整个胸膛都热了起来,那些不甘、不服、嫉妒,全都在胸口汹涌翻滚。眼前视线晃动,脑子里浮出自己的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以及那刺伤过他年少的自尊的话语——“你天生不是读书的料,不用读了”……以及娘怜爱的声音:“你喜欢琴歌?天下最好的乐师是长安李八郎。” ee一大壶酒几乎见了底。 ee“呃……” ee萧易难正想纠正说我不是李八郎,我是萧易难,可少年散乱而挑衅的目光落在他的面孔上,又让萧易难有点困惑——自己真的,长得那么像李八郎吗? ee声音渐渐低下去,突然间萧易难手臂一沉,原来嘲风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脑袋耷在了他的臂弯上。 ee忙碌时眼前突然一阵晕眩,萧易难也坐倒在床上,头疼得厉害。 ee一会儿是李八郎在唱“高枝闹叶鸟不度,半掩白云朝与暮”,一会儿是嘲风清亮如水的歌声“复见林上月,娟娟犹未沉”,一会儿似乎有个女子吟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ee昏昏沉沉的梦中,仿佛有个声音在问他:“你们的秘密,还能藏多久?户部不日就会核对卷宗,你不怕吗?!” ee整整一夜竟已过去。 ee他后背全被冷汗湿透,惊惶地环顾四周,如同劫后余生般重重喘着气,随后,目光落在嘲风孩子般倔强熟睡的脸上。手迟疑地向嘲风伸过去,想要叫醒对方,快要抵达时却又猛地缩回来,脸上浮现出愧疚的神色。 ee没有惊动睡梦中的嘲风,他换好衣服,轻轻推门出去。蜀锦长衫更显得眉目如画,只是脸色格外苍白。 ee他做了一个决定。 ee杏园探花是进士活动里最热闹的庆典。年轻英俊的新科探花郎遍寻长安名园,沿途采摘鲜花,若是摘的花不够缤纷鲜美,或是被别的进士抢先摘了好花,还会在随后的宴饮中被罚酒。 ee有人一眼看到了他:“嘲风,你家郎君呢?” ee嘲风心里突然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ee“别是忘了大事。要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