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烦死了。多大的人了,还要他来看。真是无语。电话还在响。响的苏以振打游戏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还没等他抱怨, 对方很着急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以拂。对方喊的名字很亲昵。是苏以振在家里都没有怎么听过的。记忆里, 父母都是直呼起名, 苏以拂。其实他也没有怎么喊过他姐, 就很变扭, 喊不出口。而且他姐的脾气太冲了。跟她说两句话就感觉被炸弹轰过一样。不如不去招惹她。其实他们一家人都一样。他爸是那个样子,情绪极其不稳定。他妈也是, 一言不合就炸了,然后开始争吵。每天都不知道在吵些什么, 翻来覆去都是那些事情, 但每天都有的吵。“我不是苏以拂,我是他弟弟。”许是感觉到对方的着急,苏以振倒是很难得的好言。电话那头, 施晓听到一个男孩子的声音,险些吓了一跳, 但知道是弟弟后, 就很客气地和他说:“不好意思啊, 我不知道以拂的手机在你那里,我一直没联系上她。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你方便把手机给她吗?”很客气柔和的声音,给人感觉情绪特别稳定。苏以振愣了愣,他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夜里快十二点了。他不知道爸妈回来了没有,这几天家里有个亲戚生病住院了,没人照顾,所以每家都会轮着去医院照顾。要是爸妈在家的话,他就不太方便给了。他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虽然爸妈看似对他很好,但对他也很啰嗦的。“你等一下。”他要出去看一眼爸妈回来没有,苏以振对着电话那头说,“过一会你再打过来吧。”没说是什么原因,施晓也不想过多询问和猜测,应下了一句好。电话挂断,施晓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希望没有什么事情。苏以振摘下了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帮这个忙。鬼使神差地。明明他很讨厌这样的麻烦。或许真的是因为血缘关系吧,他只是这么想。-房间的门被打开,外面透过灯的亮光。苏以拂感觉到刺眼,每次被关进房子里反思的时候,四周昏暗。她在昏暗里,千万次地拼命地拉着自己。“见了鬼,乌漆嘛黑地不开灯。”苏以拂听到了抱怨声,是她那冷血弟弟的声音没错,但在下一秒,又听到他说,“算了,随便吧。”接着他随手一扔,一个有点重量的东西,被抛掷床垫子上。几秒钟后,听见“砰——”地一声,门关上。但这次没有从外面反锁门的声音,苏以拂听得真切。苏以拂蹲得腿麻,房间昏暗,她不知道他扔了什么东西进来。或许是吃的?只不过,他什么时候,这么善心大发了。就在苏以拂想要起身去摸他扔进来的东西时,手机的铃声响了。手机突然闪着亮光,似乎照亮了整个房间的黑暗。熟悉的铃声刺激着苏以拂的大脑,反应了几秒钟的时间,她才意识到,那是她的手机在响!她那个冷血的弟弟啊,给她扔进来了希望!!!苏以拂几乎是靠着双手的力量爬过去的,因为这个铃声,是她单独给施晓设置的。旁人都没有。只有她是这个铃声。所以一定是她在找自己!是她在找自己啊!光靠想,苏以拂都感觉自己要哭了。电话那头,施晓听着“嘟嘟嘟”的声音,内心祈祷着,一定要接电话啊,一定要接电话啊。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了。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她祈祷。终于在十几秒钟后,电话接通了。她刚想客气开口询问对方,是否将电话转给了苏以拂,就听到电话那头,沙哑的声音在喊她:“晓……晓、晓晓……”从喉咙底里拉扯的出呼唤,虽然不是歇斯底里的声音,但能听出来对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倏地。施晓泪流满面。……-凌晨快一点。施晓驱车准备离开民宿。昨天民宿的员工基本上都回来了,大家都为了重新开业在忙。这次放的一周假期,大家早就休息得差不多了,在加上工作氛围很融洽,员工们早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一样。生活习惯了。偶尔放一两天,挺新鲜的,时间一久了,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不如回民宿,日子还过得更舒坦些。忙忙碌碌终其一生,不就为了个舒坦。施晓的不对劲,员工们回来后察觉出来了。因为要重新开业,何期也来了。她算是见证她情绪起伏变化最大的人吧。试图问她是什么事情,她也不说。到了凌晨,她打包了几样吃的,带了件外套,开着车就说要出趟门。“你去哪里?这么晚了。”平时何期很少过问她的事情,但这次她真的太不对劲了,用心不在焉,匆忙慌乱来形容都不为过。以前可从来没见她这样。何期担心她这样的状态,别说这么大半夜的开车,就连白天,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出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