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爸妈会说你。”“你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怨妇么?”尖酸刻薄。苏以拂翻了一个白眼:“关你屁事。”反正她只要一回家,怨气就特别大,看什么都不爽得很。就跟家里人看她一样。互相不顺眼。苏以振耸耸肩,“我是没那个资格,反正从小到大,你哪次听我说了。”苏以拂呵呵了一声,“你耳朵不也是个摆设。”苏以振:“我懒得和你吵。”他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随手搭在一边,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越过苏以拂时,淡淡开口,“借过。”生分,客气。他也不爱笑,沉着脸,也没见谁会说他。苏以拂站在一旁,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发现,他高了很多。眉眼跟苏以拂太像了。这一刻,苏以拂才意识到,她跟眼前这个人,互看不顺眼这么多年,两人骨子里是有血缘关系的。“那我走了。”半晌,苏以拂说。该拿的都拿了,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苏以振从卫生间出来后,转身去了厨房。听到客厅里苏以拂这么来了一句,他一直背对着她,没回头,也没有应下话。唉。一直都是这样。苏以拂就知道,自己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当耳旁风,压根没放在心上。直到苏以拂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厨房里才传来回话:“再等一会吧,我蒸了鸡蛋。”这是要她吃了鸡蛋再走的意思?苏以拂顿了顿脚下的步子,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快中午十二点了。能睡到这个点,把中饭当早饭吃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这位少爷了。“我不帮你传话,你自己和爸妈说吧。”苏以振拿了两杯奶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态度冷淡。不讲情面。从小这小子就这样!苏以拂没好气地回:“这不是他们都不在家啊,我怎么说。”苏以振眼眸微抬:“他们总会在家的吧?”“行。”苏以拂咬牙切齿。“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苏以振懒懒散散地回,“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太想掺合。”“是!”苏以拂气鼓鼓的,“从小到大,都和你没什么关系,都是我的责任,我的担当,我的义务,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讲不到两句,她就会炸。苏以振翻了一个白眼:“我不和你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无法沟通。障碍重重。虽说是姐弟,却跟仇家似的。互相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翻脸了。苏以振转身去了厨房,准备把鸡蛋拿出来。两人闹得不愉快,苏以拂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呆在这里,准备拿了鸡蛋就走人。虽然每次苏以拂嘴上说话很难听,但心里却很在意家里人对她的看法和回应。因为在意,所以词不达意。因为在意就会有期待。就在苏以拂准备走的时候,家里的门从外面打开了。苏以拂心里咯噔一下,应该是爸妈回来了。本来她就是回来找他们的,但现在苏以拂好像又没什么底气去面对了。因为每次都会不欢而散。苏父苏母推开门看见自家女儿站在客厅,先是愣了几秒钟的时间,再就微微皱眉,苏父用不善的语气质问:“你还知道回来?”苏以拂也猜到了会是这样。她试图压住自己的不耐烦,平静地回:“回来拿点东西,马上就走。”反正这个家也不欢迎她。“你翅膀硬了是吧?!”苏父见她似乎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更加硬气了,怒气直升,“你还当这是你的家吗?电话不接还拉黑,亲戚多说两句,就全部都删除,怎么,你是凭空长到现在这个样子的是吧?”“以为念了一个大学就长本事了,家里的亲戚长辈可以直接无视了。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怎么咱们家的吗?”苏以拂沉默,不应话。苏父把这段时间以来受到的气全部都撒在了苏以拂的身上,“说我们教育得好啊,不过就是念了一个大学而已,就以为自己很厉害,可以翻天了,可以不认祖宗了。可以为所欲为了。”“就你这样的,哪个男人敢要你?”苏以拂无语了。压都压不住心里的烦闷,直接回怼,“那些人我是吃他们家大米了吗?还是他们出过一分钱,供我念书了。嗯?他们是闲的吗,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天天盯着我们家,我不洗碗就说我懒,我睡个懒觉就说我以后没有婆家会要,怎么,我生下来就是给别人干活的呗。”“真是搞笑,我念大学所有的学杂费,你们都没有出过一分,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从小到大,那些离谱的话,就跟炒冷饭一样。反反复复,从未歇停。也不会觉得恶心。“苏以拂,你是长本事了啊?做爸妈都不能说你了是吧?”苏父气急败坏。苏以拂冷笑了一声:“我从没有想过,要这个样子。”“是你们一步步,把我往死胡同里逼啊。我考上大学的时候,给你长面子了,你们开心了。好了,我毕业后,你们就说我,不是赚钱不如我那个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的表妹,就是没有那个结婚生子的堂妹懂事听话,怎么,当初给你们长的脸,都不作数了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