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施晓没玩一会, 就又去忙了。走之前,她问苏以拂, “你还玩么?”苏以拂问她:“你不玩了么?”施晓轻声嗯了句,“你去不去酒馆。”“好啊!”反正她去哪里她都跟着!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的时候, 施晓冲她招招手, 苏以拂亦步亦趋地跟上。有一种大庭广众下偷偷摸摸去做些什么的感觉,心里痒痒的。苏以拂没敢张扬,她感觉被她压住的悸动和欢喜还有期待, 似乎都在慢慢回来了。十八岁那年的苏以拂见到施晓的感觉,似乎在慢慢地找回来了。她曾经的信仰和光, 也在给她力量。-当晚, 苏以拂在酒馆呆到打烊才回的房间。她喝的很尽兴, 施晓单独给她挑选了几款没有什么度数的酒,每一种酒, 都有自己的名字。什么“灯红酒绿”“鸦雀无声”“此生缠绵”,每一种都有背后的故事。施晓和她说,刚开始民宿和酒馆的生意都一般,因为距离市区太远了,好多旅客都不愿折腾。除了距离外,这附近也没什么吃的,所以她曾经一度反复质疑过自己。怀疑自己当初的坚持和所谓的梦想,到底有没有意义。她一个重点大学的毕业生,跨行跨业跨省,就为了开一家民宿和酒馆。亲朋好友都觉得她疯了,既然打算开民宿,那还去念什么大学。既然念了大学,不就是应该找个好一点,体面一些的工作么?一个女孩子,跑到陌生城市,说好点叫自己创业,说难听点,就是作践自己。就不能找份稳定的工作,将来找个好的老公,相夫教子,这样的人生才是正常的。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去做一些不靠谱的事情。那段时间,她也彻底和家里决裂了。父母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亲戚也不同她来往,觉得她不孝,但也有看好戏的亲戚,从中当和事佬。游说她听父母的话,回家考个公务员或者是事业编。或者是当个老师也可以。还有假期,轻松自由,还体面。也能陪在父母的身边,给他们养老。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施晓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刚开始会很难过,觉得周围的人都不理解她,她试图去和那些人解释,她只是很喜欢经营一家民宿的感觉,和天南地北的人打交道,设计出让人感觉特别温馨的民宿,每一个客人的好评,都是对她的认可。她会发自于内心的快乐和开心。从小父母对她的教育就是打压式的,不论她做什么,只要没有顺到他们的意思,她就会被贬低的一文不值。她太需要被认可了。开酒馆也是因为喜欢酒馆的氛围。每个到酒馆来消费的客人,都是来放松的。施晓喜欢看他们很放松和自然的神态。她也喜欢偶尔在酒馆里唱自己创作的歌,台下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听众。这是属于她自己的乌托邦。不用去面对这个世界的纷纷扰扰。她就是她。……那晚。施晓说了很多,都是苏以拂没有在她生命中的那几年所发生的事情。每一件事情,她都说的很轻描淡写。好像那些过去的困难,从她口中说出,都是闪闪发光的宝贵经历。像是雄鹰的翅膀,是支撑她的力量。苏以拂全程都在认真地聆听。直到最后,施晓说,那你呢,这些年过的怎么样。那时候苏以拂才发现,自己已经泪眼温顿。她微微低着头,没敢去看眼前的人。“我挺好的啊。”那些她过去一个人的漫长岁月,跟施晓比起来,根本不算是什么吧。“那就好。”施晓呼出一口气。夜里一点多,酒馆慢慢开始打烊。施晓平常不这么晚的,会有服务员做收尾工作。但今晚,因为苏以拂在,她也一直没说要先走。而苏以拂以为她要忙到打烊,也一直在等她。酒馆的门关上的那一刻,施晓转头看向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但最后还是淡笑说,“也没什么,我送你回去。”苏以拂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最后也只能点点头:“好。”-那晚。苏以拂难以入睡。脑海里想的都是两人相对而坐,酒馆内泛黄的灯光,让她两眼迷离。她的眼底只有施晓一张一合的嘴唇。很诱人。苏以拂闻了闻自己的手腕,试图嗅出一丝跟施晓有关的气息。在施晓问她去不去酒馆的时候,两人走在路上,苏以拂跟在她身后,她突然转过了身,冲她笑着说:“走,我带你走条近路去酒馆。”其实酒馆离烧烤的地方很近,根本不需要操近道。苏以拂刚想开口提出自己的疑惑,施晓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跟着我。”要不是她拉着她,苏以拂感觉她整个身子已经僵住了。她拉自己手了……还是她主动的呢。以前她想挨着她,挽她的胳膊,她都会避开。虽然没有明说不太喜欢身体接触,但还是可以感觉出来,她不喜欢她碰她。但要是苏以拂硬要靠近她,她也无可奈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