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笑,这么小的孩子的笑,让苏九的泪越流越多。她从女子手中抱过,子受那一点点大的手摸过苏九冰冷的脸,那笑突然就没有了。苏九很迫切,很想让她快一点长大,“从前,我还是孩子,看着你那么美的样子,你替我度灵气的样子,比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好看。”苏九甚至很厌恶造成这一切的人。对着怀中这个婴儿,当接过的一瞬间她就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灵力很强,她不会让这个孩子只有一世,她不会让自己的所爱之人止步于此。孩子似乎对她有亲和力,她似乎也不想将她在放回去,甚至想占为己有的留在身边,但是她知道不能,长生天是不会允许的。不过就带离开一小会儿,一小会就好,苏九从心里告诉自己。转生的人,是没有记忆的,除非有变故。苏九深知,就算孩子长大也不会知道从前,更不会记得自己。苏九苦笑,她本来就不记得自己啊,作为神女的她又怎么记得那只被她救过的小狐狸呢,这一切不过是苏九一厢情愿罢了,至少苏九是这样想的。可是她不知道,很多年前云七将那只小狐狸记了很久,直到入长生鼎那一刻。灵狐都是极美的妖,她所救的那只狐狸很冷也很美。也许这才是她救她的理由之一。她将孩子带离王都,去了远在西方的昆仑山上,哪里是聚天下灵气的地方,凡人踏足不了。哪里也是她们相遇的地方。许是突然变冷的缘故,那孩子从玩笑中大哭起来,苏九本就是冰属性一身寒气,这一点她未曾考虑。王都的北门内,是一个外方内圆的祭祀场地,子眛在苏九离开后就被传召去了北门。商很重仪式,信神所以每逢大事必要占卜,子眛遇见苏九时那一幕幕还在脑海中不断浮现,这是亲眼所见,女子与她说了话,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何时离去了,都只在一瞬间。周围是大商所有文武大臣,子眛的衣服也是有宫人给替换了的,从主道走来全程不在心上。南仲也在,就在左侧,很醒目的貂绒服装,也许此时还能让子眛回过神在意的也只有那个着貂袍的男人。子眛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停下来,虽然这只是祭祀不是出嫁,可是只要子眛踏出去了,去了祭坛,就意味着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再更改了,否则,天诛地灭。“你,开心吗?”王女的言下之意是,把我送去西歧,如你愿了?南仲的眼睛突然睁得极大,身子一怔,左手微颤的抬起,只在半路就放下了,他本想抬头的,因为他听出了她哽咽的声音,想去替她再次擦泪。他只是将头埋得更加低了不在作声,南仲与子眛曾在大商被世人所看好,郎才女貌有着绝配一说,臣民皆看好这一段姻缘,可是谁又知道造化弄人。而将子眛扔向西岐的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南仲,将心爱之人拱手让于他人,谁又会信会是因为天下大义,只会道是那南仲大将军变了心,做了负心汉罢了,岂不叫天下女子为这样一个美男子寒了心。子眛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侧着身子看着低下头的南仲,身后替她挽裙的侍女都为她感到不值,上将军南仲竟是这样一个负心之人。祭坛上巫师还在等候,这一幕让在场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大臣们一个个的摇着头。众说纷纭,南仲与子昧之事,大商臣民皆知。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没有多久,等不到回答又在这种地方她还能做什么呢。自己的王兄还在高台上等,没有催促,王兄至少还是疼自己的,她又怎么能为了一己私心而至大商于不顾。“大王,您真要把子眛远嫁西岐吗,那南仲...”“寡人也不知道为何,南仲执意要如此,眼下木已成舟,寡人是天子亦不能出尔反尔。”南仲对子眛的情,自己作为王兄,又和南仲在幼时是结拜的兄弟他怎么会不知道二人的情意。若南仲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那么帝乙又如何会将军事大权托给他。二人皆有意,而自己也准备在南仲及冠之年将子眛许配给他,可是没想到大商生了这样的祸端,要让自己的妹妹去和解。送出子眛却是那个深爱着她的人,帝乙虽然是君王,君王寡爱,但他并非不懂,只是身不由己罢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世人所想看到的,亦是帝乙所希望看到的。子眛登顶,众臣皆跪拜下来,南仲更是,自祭祀开始他便一直低着头,他深知今日盛装的子媚是极美的,他能想象到。巫师在念完密密麻麻的话语后从祭坛上拿出一块龟甲,那是事先准备好的,龟甲背面凿着小洞,这些洞是人为,是帝乙私下命那些巫师们准备的。“跪-天父。”于是一旁的帝乙与子眛及祭坛下方的众臣皆跪拜。今日若无差错,子眛的婚期与行程就在小公子的百日之后。呲--咧--啪--塔。龟甲裂开的声音充斥着台顶,玄鸟图的黑色大旗再空中飘扬着,帝乙亦不为所动,子眛也不紧张,因为一切皆是定数。或许,若今日卦象为凶,她便可以不用出嫁西岐。她该祈求是凶卦。但是她并没有这样想,因为她知道今日,不过是走个形式给大商臣民们看罢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