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说不出自己现下是何感受,只觉得一颗心跳得极快,她对感情一事尚还不如承砚那般明了,只是凭着此刻的心意,紧紧环抱着他,
“哥哥,都是我不好,林姐姐说的对,是我傻,是我不开窍,平白让你一个人难过了那么久,以后再不会了。”
承砚闻得此话,便知昨日是林窈娘与她说了什么,怪不得她回来后会是那般反应。
“别说这些傻话,晚晴能明白我的心意,我很欢喜。”
他忽然想起年幼时父亲对母亲说的那句‘满天星辰,不及明月一轮,彼时尚不解其意的他,只觉还是星辰更为喜欢。
如今他最爱的那片星辰,已拥入怀中,再不会放手。
晚晴,晚晴,若是世俗不容,那这些罪孽便由我一人承担吧。
即便永坠炼狱,我亦心甘情愿。
大齐庆历十八年春,左相吕继言年事已高,圣上恩典,赐了虚衔,准其年底退隐,一时间六部官员心思各异,动作频频。
于此同时,吏部尚书府中亦是暗生波澜。
一向恩爱和睦的徐巍夫妇罕见的起了争执,起先是徐巍散朝后回到府中书房,秦桑榆带着周嬷嬷前去送汤羹。
可不多时,就听闻里头似有争吵之声,连周嬷嬷与管事吴书都被遣了出来。
书房内,秦桑榆坐在椅子上,面色不虞,只瞧着桌上未喝完的汤羹,话也不说。
徐巍神情烦躁地来回踱着步,还时有叹息之声。
秦桑榆今日来书房,原是为着承砚的婚事,她自去岁起就一直在留意门第相当的适龄女子,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又发觉承砚晚晴兄妹之间越发亲密,隐有不妥,这才想着来寻徐巍商议一二,可谁知徐巍不但没有帮着参详,只一味的催促,甚至还说出了门第低一些也无妨这样的话,秦桑榆闻言当即便动了气。
徐巍瞧着自家夫人冷着脸不愿言语的模样,又急又无奈,解释道:“夫人!我如何能不体谅你平时辛苦,可如今是什么时节?六部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承砚身子如今也见好了,眼瞧着明年能参加春闱,在这节骨眼上,要是真有什么流言蜚语,我无法更进一步那都先不说,承砚的前程都要跟着毁了!”
秦桑榆冷哼一声,情绪可见一斑:“那也不能随意挑一个对付着啊,到底是终生大事,夫君怎可儿戏!咱们承砚样样出挑,便是配公主也使得!夫君倒好,反过来往低处找!”
徐巍闻得公主二字,神色一凛,急道:“浑说什么!我原还怕你忧心有意瞒着,你可知前几日圣上散朝后传我去紫宸殿,闲话间有意无意地问起承砚可曾议亲,我只得如实说,谁知圣上又无缘无故提起七公主,你说说,这还不够明显吗!”
“什么?!”
秦桑榆被这消息惊着,猛地站起身来:“你是说圣上有意招承砚为驸马?!这如何使得!承砚苦读这么多年,咱们都寄予厚望,若是成了驸马,仕途可就完了!以承砚的性子,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徐巍眉头紧蹙,显然也一肚子气:“你现下知道我为何这般着急了?!门当户对自然好,可如今情势所迫,咱们还能有多少时间去慢慢挑选呢夫人!哪怕门第低一些,人品贵重便足够了,日后承砚入仕,有所作为,还在乎这点子门第么。”喜欢浮生旧事记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