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发呆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到来。
“也没有太长时间,我刚到不久。”吕山途招呼岑璇落座,伸手给她倒了杯茶。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够想得到我为什么带你过来了吧。”
岑璇目光在两人脸上留恋而过。
联想到沈霁渊给她的资料,岑璇握着杯子的手不断婆娑杯壁。
“在听你们的话之前,我想知道,黎老师和我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吕山途没想到岑璇会问的这么直白,愣了一下。
倒是黎书晚,她满脸坦然。
“朋友。”
岑璇握着杯子转了个圈,盯着茶汤弯唇。
“他们俩的关系的确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剑拔弩张,以你的本事到现在你应该猜到了。”
吕山途跟着解释一句。
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的,人都已经没了。
现在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也是没太大意义。
“我和你父亲共事过一段时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过相处的模式可能在外人的眼中有些误会罢了。”黎书晚开口道。
岑璇状似明白的点头,看向黎书晚的时候眼中多了些笑意。
“你阻拦我接手国礼玉雕的雕刻,甚至在失败之后想办法让童乐川加入,也是想保护我。”
黎书晚看向她,眼中有些错愕。
在她阻拦岑璇雕刻不成功之后,想办法将童乐川加进去之后。
玉协已经有太多人认为她是挟私报复,将对岑清慕的厌恶变成了恨意针对他的女儿。
没想到,这孩子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用意。
“虽然外人都说你和我父亲不对付,但迄今为止你也没有做过一件针对我的事情,而在直播的事情发生之后,你去了岑家。”
虽然不清楚黎书晚的目的是什么。
但岑璇看得出来,她没有恶意。
吕山途喝了口茶平息自己的心情,黎书晚的这些用意,他也是在之后才发觉的。
黎书晚并不想让岑璇接手那块玉石,因为她知道。
背后的人不会让岑璇轻易查出真相。
而为了延续岑清慕意外死亡的骗局,不祥之玉的称号就不能是名不副实。
所以无论那块玉最后雕刻的人是谁,那个人,都必须死。
“但是我很好奇,黎老师是知道了些什么,才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我拿到雕刻权,你为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出事,又在出事之后找上了杀害我父亲嫌疑最大的岑清越呢?”
这一连串的事情串联起来,得出的答案恐怕不会太简单。
黎书晚闻言一口闷了杯子里的茶。
岑璇看得到她握着杯子的手不住的颤抖。
吕山途默默的往她杯子里续了茶水。
“我去见岑清越,是想弄清楚他在你父亲死亡这个案子里到底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他是不是真的无辜。”
李成会和岑清越一直都有勾结,这个黎书晚知道。
岑璇也清楚,不过黎书晚这么直接到了岑清越面前。
或多或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没有资格直接同他对峙,但我了解你爸爸的性格,他对这个弟弟的疼爱,你也是有目共睹的。”
岑璇对她的话并没有完全相信。
岑清越对她都不能如实拖出,更别说是面对黎书晚了。
“李成会现在走投无路,他能依靠的只有岑清越。”黎书晚定定的看着岑璇。
“所以,要想让李成会将一切说清楚,只能切断他一切后援,让他孤立无助。”
岑璇接着黎书晚的话说道。
吕山途闻言点头,的确是这么个说法。
“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吗?”岑璇看向黎书晚。
对面的人像是思索了很长时间,半响之后开口。
“李成会背后还有人,你父亲是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被灭口的,李成会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你要当心了。”
背后的人只希望案子查到李成会这里就彻底结束。
不会希望再继续查下去,牵扯出更多的支系。
“我能走到今天,靠的并不全然是运气,这点上二位可以放心。”岑璇随即拿着包包起身,“既然二位没有和我坦诚相待的意思,我就先走了。”
黎书晚见状急忙起身,“岑璇。”
她停在暖帘前面,等着黎书晚接下来的话。
“对不起。”
看着岑璇消失在门帘外,黎书晚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吕山途叹了口气。
“你就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现在她有沈霁渊护着,比起你做这件事情要轻松很多。”
也安全很多。
“不行。”黎书晚摇头,“他活着的时候就没想过将岑璇牵扯进来,现在我更不能做这件事情。”
岑清慕活着的时候将女儿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也将岑璇保护的很好。
如今到了这一步,岑璇已经替她将前路扫平了。
一开始她就应该做的事情,现在也该继续了。
“我还是想劝你,岑璇有能力做这件事情,清慕留下的东西送到她的手上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吕山途看着黎书晚。
这世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并不全是英雄。
都能忍到现在了,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真相大白了。
她这时候犯傻可不值当。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能忍到现在,是因为我知道以我的能力将这些东西送到警察署,不仅起不到任何作用,就连这些东西我都保不住。”
可现在不同了,岑璇已经将李成会这个最关键的人拉下马了。
前路坦荡,总有她要做的事情。
“我想为他做点事情,哪怕是微不足道,起码我也为他尽了心力了……”
眼看着黎书晚逐渐灰败的眸子。
吕山途想要劝说的话停在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黎书晚如今的执念,也只有这么一个了。
她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
总比每天晚上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懊悔痛哭来的要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