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两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但是我千万分不愿,将我唯一的妹妹牵扯进来。”付长琉道,“si的人越来越多了,长瑜在萧国长大,在南苗几乎没有自保的能力,我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磨炼她,至少让她能够自保……时间,还是太短了些。” “按照我那日的效率来说,至少还要三次才能彻底净化完那块莲石。”付长瑜道,“我还未净化过核心,想来必定是b净化莲石困难万分,在净化好核心之前,我要将自己状态调整到最好。” “我知道了。”付长瑜应了一声,“你们会帮我护好芷漓的吧。” 付长瑜再去那块石壁处,说什么都不肯再让萧芷漓跟着,萧芷漓的态度也是格外的强y,上次看着都能把自己作成那个样子,如果自己不在身边,岂不是她更毫无顾忌糟践自己的身t,就算是有灵石的灵力来回复血r0u,但次次这么消耗哪里使得? 萧芷漓:“?”我都要哭了你笑什么。 “嗯。你第一次不肯让我。”萧芷漓语气都带着委屈,不管是她们成亲之前还是成亲之后,不管自己怎样无力取闹,付长瑜对自己都是无条件的容忍宠溺,每次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的时候,她反倒还抱着自己安慰。 “你又拦不住我,我会自己偷偷跟上去的。”萧芷漓道,“虽然难受,但也不是不能撑下去。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见我什么时候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样……付长瑜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终于要结束了吗?”萧芷漓打了个哈欠,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今日也没做什么特别费jg力的事情啊,怎么会这么困呢,“那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明天打足jg神……” 付长瑜走到床边,在她额上亲了一口:“我再检查一下明日要用的东西,芷漓先睡吧,我马上就来。” 付长瑜就坐在床边,看着萧芷漓的睡颜,确认了她睡熟了以后,这才推门走了出去,门外正站着一脸凝重的执素。 “我会哄好她,不会连累到你的。”付长瑜轻笑一声,“等她醒了应该知道我给她喂了迷药,如果她y要跟上来,你就用我给的迷药再弄晕她一次。她猜得到我,但绝对猜不到你会帮我。” “若是她有什么事,我也会后悔一辈子为什么让她跟在我旁边。”付长瑜认真道,“她留在这里我没有挂念,可以全心全意去做自己的事情。她是我的念想,我不管怎么样,都会记挂着回来找她。” 第二日出发的时候,阿羽还有些意外付长瑜居然是孤身一人,付长琉倒是什么都没说,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出发前久违的为自己卜了个卦,铜钱刚掷出去就崩裂成了两瓣,直接在指尖上划出了一道极深的血痕。 那块石壁净化完成的部分已经被祭司们切下分批次运送出去,巨大的石壁薄了一大半,能够清晰的看见石壁最中心一个雪白的悬浮球。 “越靠近核心的莲石蕴藏的能量越高,长瑜你要额外小心。”一行人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到地就准备g正事,唯独阿羽特地嘱咐了一句。 “阿琉君何时让祭司们还练习了阵法?”阿羽一愣,马上又笑着说道,“是我疏忽了,只知让祭司在周围守卫,忘记了他们还能这样。” 阿羽的心突然就有些慌,好像,有什么事不受控制了。 阿羽的笑慢慢变成了严肃,认真的应了一声:“是。” 又是一天过去。 四周的草叶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夜里x1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坐了一整天的祭司心x不如付长琉坚定,下意识朝着声响的方向看去。 而他自己则是握住了象征王权的王剑,看了一眼王剑上漆黑的灵石,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阿羽见状,也握住了大祭司的权杖,往付长瑜的方向挪了两步。 周围的沙沙声更响,脚步像是不加掩饰,再一眨眼,四周围了一圈暗绿se南苗服饰的卫兵。 祭司们收到指令,毫不犹豫结阵。打的架势,急忙cha了句嘴。 阿羽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心了,怎会觉得他话里有话? “原来是你这个叛教者。”阿羽的语气平静,虽然对来人有些意外,但依旧自信到觉得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看来萧国的国师在这个局里还真不是无辜的。你们的目的,一直都是核心吧。” 不过这回只是叶姑姑带着人来,国师不见踪影。 两伙人直接打成了一团。 所有人又被迫停手。 光里付长瑜的头发从黑变成白,身上的皮肤也急剧老化,脊背佝偻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垂垂老态。 付长瑜睁开了眼睛,双眸是赤红的,并不见瞳孔,完全看不清焦距。 “长瑜毁了它!”付长琉大喊一声,声音有些颤抖,b起莲石,更加担心现在不知道什么状态的付长瑜。 付长琉一下就哑了声。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真假,但是不敢真的拿长瑜去赌。 叶姑姑已经飞跑了上去,见付长瑜呆呆站着不动的样子就要上去抢核心。 一条从额间穿过,一条从心脏穿过。 付长琉和阿羽的脚步同时顿住。 付长瑜就像是一尊杀神,谁靠近都活不下去。 这下彻底安静了,没有人敢乱动,就连原本打算来抢核心的绿衣jg英队伍也撤退到了一边,和南苗祭司军对峙着。 国师难得的有些狼狈的样子,衣衫上明显可以看出挣脱绳索的痕迹,手脚上还有伤痕。 不出意外的没有回应。 长瑜现在神志不清,等她清醒看见自己杀了这么多人,怕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如果她还亲手伤害了抚养她长大的师父,她是肯定会崩溃的。 国师站定,深呼x1一口气,看向付长瑜,眼神欣慰:“真不愧是我最骄傲的徒儿。” 说完便缓缓走向付长瑜。 黑雾和白光并没有攻击国师,反倒是缠在了国师的身上,付长瑜双眼的赤红渐渐褪下去,露出了她原本便神采奕奕的眼睛。 这种感觉自己有过。 帝王命格贵重无b,换她渡过si劫向天要寿;现在则是用师父一生功德,用他的血r0u——一命换一命。 付长瑜抬起手——手里还紧握着那颗核心,向天上举了起来。 付长瑜的眼角滑落一道泪痕,右手一用力—— 闪电消失了。 狂风平静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救不了他了。付长瑜非常清楚这个事实,灵力灌进国师的尸身内,如泥牛入海,是断不可能让国师再复活一次的。 付长琉走了过来,站在长瑜的身后,一如既往的沉默。 “核心彻底毁了,那幕后之人蹦跶不了多久。”阿琉冷静的安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来人,传令下去,全南苗戒严,不许任何人离开南苗,违者立斩。” 付长琉沉默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个“嗯”的音。 一边担忧着付长瑜,一边又不敢乱动给她再添麻烦,只能焦急地在屋内转来转去。 在开门的那瞬间,外面的人正好撞了进来,直接就扑进了萧芷漓的怀里。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怀里的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发生何事了?”萧芷漓轻轻拍了拍付长瑜的背,冷静地问道。 和她相识这么多年,从未见她哭成这幅样子。怎么还哭了呢?你平安回来,应该是事情都解决了,这是好事才对。” 萧芷漓的大脑一片空白,付长瑜短短的一行字,自己愣是想了好久才将事情捋清楚。 “我好累。”付长瑜从萧芷漓的怀里仰起一个脑袋,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我想去洗个澡睡一会儿。” 热水是随时准备好的,付长瑜木然的褪下身上的衣衫,坐进了浴桶里,萧芷漓坐在桶边,小心翼翼的撩起她的长发,用水搓r0u开已经g透成结的血迹。 她们成亲这么久,一般都是自己帮她清理,她养尊处优从未做过这些事,动作难免有些生涩,但在这个时候无疑是付长瑜最好的药。 萧芷漓给她盖好了被子,执素压低了声音,凑到萧芷漓的身边道:“南苗王等您许久了。” 付长琉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过来找了萧芷漓,得知她在安抚长瑜,便自觉的等在了院子里。 “具t发生了何事?能否南苗王将细节告诉我?”萧芷漓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付长琉一五一十的说了,说到国师身故,还特地停顿了一下:“他的尸首已经妥善放在了冰棺内,长瑜说要让他回去萧国。” “长瑜还走不了。”付长琉的语气有些为难,“幕后之人还没有抓到,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可疑的人。世间唯有长瑜一人能够净化莲石,若是他们想要人为制造莲石,定然也是逃不脱长瑜去。长瑜去了萧国,一来是范围变大,对我们的行动不利;二来在萧国,他们n用南苗的灵力莲石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恐慌,萧殿下也不想连带着萧国都乱起来吧。” “我要和长瑜商量下。”萧芷漓没打算强y地做下决定,长瑜应当也是想有始有终的,等她的状态好些再说吧。 等萧芷漓回到房内,付长瑜还是方才睡下的那个姿势,但是一脑门的冷汗,眉头紧紧的皱着,表情痛苦,手紧紧的拽着身下的床单,明显能看见手背上青se的血管。 “长瑜~长瑜!”萧芷漓立即牵住了她的一只手,轻轻的叫着她的名字,“醒过来长瑜!那都是假的!” 她内心该有多痛苦。 视线逐渐清晰,意识逐渐回笼。 萧芷漓牵住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她整个人都跟被水里捞出来似的,还逞强说什么没事。 萧芷漓仔细的帮她擦g净脸上的汗,又将帕子递给了执素,单手放下了床帘。 付长瑜乖乖的任凭她动作,重新穿好衣服躺下果然觉得舒服多了。 “大白天的,还是不睡了,到时候晚上又睡不着。”付长瑜朝萧芷漓的方向拱了拱,和她贴得更近了几分,“我不想睡了。” 萧芷漓直接将她搂在了怀里,没有和她讨论起这件事,反倒是又说起以前她们之间的往事来。 “记得呢。”付长瑜有些无奈,跟着萧芷漓继续说道,“我们家芷漓嘴y心软,一边说我这个胆子还敢跟着你出去闯江湖,一边晚上睡在我身边陪我,拍我的背安慰我哄着我睡觉。” 付长瑜在萧芷漓的怀里蹭了蹭:“我说了我不害怕,你不信,这也能怪到我身上?” 付长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就敢赌你有那么一点喜欢我。我赢了。” 付长瑜直接吻了上来。 “芷漓。”付长瑜轻轻的退开,两人十指相扣,呼x1交缠,“芷漓,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两人之间的默契,付长瑜想要说什么,萧芷漓完全能够明白。 自己的父母亲,师父……还有那些因他们的贪yu无辜而si的其他人。 暗卫留下了一半照应着付长瑜,执素自然是跟着萧芷漓走,星酒虽然一向没有存在感,但一直以付长瑜为主便留了下来。 严格来说她是自己的朋友,并非是下人,她的意见自己没办法左右。 “殿下还会回来吗?”方息音犹豫了一下问道,又肯定的自己回答了,“肯定会的吧,付姑娘还在这里呢,殿下定然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方息音憨笑了两下,突然也觉得有些伤感。 萧芷漓提前传了信回京城,带着冰棺一路进京,直奔国师府。 执素叫了一个侍卫去敲门,只敲了一声,门就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