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道气息极其微弱,若非他如今神魂之力比过去纯粹且强大数倍,还真不容易发现这一点。
只要还活着就好,自己总有办法将她救醒。
奇怪,那一丝信念之力是来自哪里的呢?
张克沉吟着,转头看了山褫等人一眼,又见其身后有军士扛着一面黑色方形大旗,旗面上绘着一只张翼飞空的火焰朱雀。
‘朱雀王国莫非这一缕信念之力来自于国运,如果是这样,倒还不能任其自生自灭了。’
张克心中思索了片刻,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跺。
“轰隆隆——轰隆隆——”
随着他跺脚,地面开始颤动起来,大地皲裂,无数的裂缝自方圆数百丈内出现。
紧接着自地面之下飞出四十二点金色圆石,这些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圆石皆是地脉节点灵气汇聚而成。
随后就见这些圆石凭空飞起,悬立于朱雀雕像身体各处。
数息过后,在地面的颤动中又有五百一十二道淡金色圆石飞出并围绕在那十二枚金色圆石周围。
这五百一十二枚淡金色圆石与四十二枚金色圆石彼此气机牵引,布成‘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南方七宿之状。
四象序列法阵:朱雀
此阵一成,数百圆石循着某种星辰轨迹自行运转起来,登时便引动了星空四象南方七宿之力,一丝丝火元之力慢慢融入朱雀雕像之中。
张克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今已不能用如臂使指来形容他对天地元气的掌控了。
心意转念之间,元气随心而动。
掌控了元气转化奥秘的他,就像是一名精通各种数学公式的数学家,可以随意出题解题。
这一百多年的潜心修炼,带给他的绝不止是掌握了‘紫霄神雷’或是肉身转化及精炼了神魂。
更大更多的好处是他破开了藩篱,走出了自己的道路。
之前他修行的‘先天混元一炁法’,虽经过了无数次完善,但其根底终究是源自上清一脉。
别人走出的路再好走,那也终究只属于别人。
就像是鞋子,别人穿过的鞋子再好,也不如自己踩出来的舒服。
现在张克以‘先天混元一炁法’融汇‘三脉七轮观想法’推衍出‘三维混元脉轮法’才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如果想要在未来走的更远,这一步他必须走出去。
一般来说,只有到了道尊之境界,修行者才会考虑这一点,而张克则在机缘巧合下在元神境界就完成了这一步。
暂时将万象这里的事处理妥当,张克抬脚迈出一步,来到山褫等人身前。
“山褫,说说这一百多年来部落嗯,王国的变化吧!”
“是!”
山褫恭谨地回应,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将朱雀王国这一百多年的变化一一道出。
一旁的林双河等人也时不时做出补充。
耳中听着山褫等人的述说,张克微微感到惊诧。
原本他以为没有了自己的指引,下湾部落的发展会变得缓慢,甚至可能出现发展方向偏离的问题。
怎料这个新生的朱雀王国竟然发展的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
在此刻,张克忽地生出一种明悟。
永远不要把自己想象的有多么重要,文明的发展就像上了发条的机械,当前置条件达成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住其转动。
在朱雀王国,全民教育就是文明发展的助推器,这归功于当初张克那三十年的教育普及。
除了正常的国力发展,朱雀王国内也发展出了张克预料之外的东西。
郎中!
听完山褫的叙述,张克闭目思索了片刻,将听到的这些东西在脑中整理了一番。
“山褫,你把关于‘郎中’的事情说一下。”
山褫愣怔了一下,随后道:
“是!”
略作停顿,山褫开口道:
“‘郎中’这个词原本是出于本朝的一个职司。
本国的行政体系是以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来辅佐国君指正的。
其中三公为太师、太傅、太保,九卿为奉常,郎中令,卫尉,太仆,廷尉,典客,宗正,少府.”
刚说到这里,张克摆手打断道:
“这些不必细说,这套体系是我当初告知焰红蚕等人的,你且说一下‘郎中’的事。”
山褫心头一凛,忙应了一声。
“是!”
“本朝九卿之一的‘郎中令’其执掌的本是宫室禁卫。
大约在一百二十几年前,这些宫室禁卫中有一名郎中喜好诗词,擅长以各种药物名和药效作诗。
后来他的这些诗词传开后,百姓遇到相应的病症后便会按照其所作的诗词来求药治病。
当时的国君正是曾祖,他听闻此事后,当即号召国中擅长医术的百姓齐聚国都,编撰出一本名为‘百草方’的典籍。
因此事是由那名喜好诗词的郎中主持完成,后来凡是擅长治疗各类病痛的百姓都被称作郎中。”
张克听到这里不禁点了点头。
山峭此举可谓功德无量,之前他倒是疏忽了对医士的培养。
“山峭此举甚好,在即将开始的这场长时间战争中,‘郎中’这个职业一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如今‘郎中’发展的如何?”
山褫钦佩地看了张克一眼,他只是知道‘郎中’能救死扶伤,倒是没想到如何将其运用到战争中。
“禀居士,从曾祖之时起,国中便极其重视‘郎中’的培养,如今大概有各级‘郎中’四十万人左右。
其大致分为六个方向,草药、针灸、祝由、砭石、导引、剖术等。”
对于‘郎中’,山褫知晓不多,故此,只能说出个大概。
张克闭目思索了一阵,随后睁开双眼道:
“再有几年,此界便会有大战爆发,‘郎中’在这场战争中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
我有一些关于治疗的术法和制度,待我推衍整理出来后交由你带给当朝国君。”
张克没有详细解释,但想来能够成为一国国君,应该明白‘郎中’对于战争的意义。
只是自己擅长的治疗术法大多需引动元气之力,与‘三脉七轮观想法’的修行体系不太符合。
看来还需要将其转化为此界人族可以施展的术法。
山褫看了一眼张克,犹豫了片刻,忽道:
“居士!”
张克应了一声,看向山褫。
山褫硬着头皮道:
“居士,既然您已经苏醒过来,可否请移驾国都,由国君主持朝臣加以拜见。
此外,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不知居士准备如何应对?”
张克轻声一笑,意味难明地道:
“虽说朱雀王国的发展有我的帮助,但最终还是靠你们自身的努力才成长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国君乃一国之主,我如果去了国都,那置国君于何地。
习惯了君临天下,又怎么会喜欢头顶还有人压着。
就像一个瘸子,腿不能动时,拐杖很重要,可只要腿好了,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拐杖。
至于说这场战争,首先你们要明白这场战争对你们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可是一场胜者为王的生死战争!
胜利者拥有一切,而失败者将一无所有。”
山褫及林双河等人尽皆心头一跳。
张克接着道:
“你们要明白一件事。
这方界域是你们的,待战争来临之时,我自会随军出发,不过由于我无法直接参战,也只能给出些建议而已。
之后不管这场战争的胜负如何,最终我们都将离开这方界域。
所以,你们并不只是为我作战,更多的是为自己,为家人,为生存而战!”
山褫等人齐齐吸了口气,从张克略有些平淡的话语中,他们听出了一丝恐怖。
生存!
原来这才是最主要的!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