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兰游春还是宋悯庭,只要有一个进去戒同所,就够了。
只要他们不见面。
兰游春不知道是怎么跟着爸妈回去的,他看着宋悯庭进入戒同所时失魂落魄的背影,他后知后觉自己说的话似乎对宋悯庭很残忍,他明明想说不要去,谁都不需要进去,但在宋悯庭最后一次看向他时,他说的却是:“出来了也不要再来见我了。”
宋悯庭冲他笑,是了无生气的,绝望的笑。
他已经习惯把宋悯庭往外推,宋悯庭对他再好,他也要把他推到悬崖边,不顾死活。宋悯庭爱他成习惯,他恨宋悯庭似乎也成了习惯。
几个星期后,兰建红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同性恋测试,他非要带着兰游春去测,结果一出来,兰游春并不是同性恋。
做测试题时,兰游春脑海里不断浮现宋悯庭说戒同所很可怕的话,愣神的时候手心染上了黑墨。他听完所谓的测试人员给出的结论,用力搓着手心上的黑墨,问:“现在你们可以不要再闹了吗?你们安心了吗?”
兰建红背过身去,掏出烟来自顾自的抽了起来,没有道歉,没有对不起。他们没什么对不起子女的,他们都是为儿女好,做的事怎么会错呢?
“把联系你的那个人删掉。”黑墨搓不掉。兰游春有些烦躁,“他不是我同事,他另有所图。”
兰建红摁掉烟,拿出一张纸塞到兰游春手里说:“你不是同性恋,那宋悯庭是。我听说他把他的资产都转你名下了,你不准收,一会儿就去把这些资产捐到这个账户的福利院去。”
不用说,兰游春也知道这张纸是谁给的。这个所谓的同事不止针对兰游春,还针对宋悯庭,不用再想,这么步步为营,阴险狡诈的人,除了林京与,大概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删掉他!”
兰游春彻底爆发了,“他利用你来报复我,报复宋悯庭,爸,你不信我,偏偏信那个我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刘秀芸拍了兰游春一下,示意他冷静下来。
兰建红已经彻底被林京与哄得团团转,林京与说只要兰游春和宋悯庭任何一个进去戒同所,他们就不会再纠缠了,只要把宋悯庭的资产转走,就能报复宋悯庭讹他的那二十万,两全其美,多好。
“报复宋悯庭怎么了?那天晚上我没撞到他,他故意让我出丑,故意欺负我,兰游春,我是你爸,你现在不听我的话,反而去袒护宋悯庭,你要气死我啊?”
看着早已两鬓斑白,皱纹遍布的兰建红,兰游春抿了抿唇,说:“好,我现在替你出气。我会把他的资产捐给慈善机构,让他出来就变成穷光蛋,让他一无所有。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删掉那个人,否则没得谈。”
兰建红犹豫了几秒,删掉了那个人所有的联系方式,说:“到你了。”
“还喜欢兰游春吗?”
“喜……喜欢……呃啊!”
宋悯庭被摁到桌上,兰游春的照片就在眼前,即使只是张照片,即使没有测谎仪,即使真人没在面前,即使他早下定决心说不喜欢,但他的心总是不骗人。
“他已经把你的钱都转走了,为了救他和你的女保镖常荔,你在进来前不是都把公司卖了,一部分出医药费,一部分全转进兰游春的账户下,现在他转走了你全部的钱,你还要喜欢他,你真是病得不轻,要加大力度啊。”
那人说着,一张又一张流水证明摆到宋悯庭面前,他们改掉慈善机构的代码及名字,全部改成了一个看起来是女生的名字账户下。
宋悯庭只是笑,眼泪流到白纸黑字上,电流从他的腰际,脚趾,手指,太阳穴四处窜,直到他开始求饶,开始神志不清说不喜欢了,不喜欢当男人了,不喜欢猫不喜欢狗,不喜欢人不喜欢活着,一直求饶求停下,电也没停,鞭子也没停。
多少天了,究竟过了多少天。
宋悯庭起初还记得,起初还能对抗,一个控制不了他,两个控制他,三个四个五个十个……把他打得奄奄一息,电得神志不清,淹得半死不活,扎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有现代无法想象的酷刑,都在宋悯庭身上试验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一月末,津北大雪纷飞,宋悯庭已经在戒同所待了快两个月了。
兰游春睡不好,整整两个月辗转反侧,身体迅速垮掉,感冒治不好,头疼治不好,失眠也治不好。大把大把吃药,也没用。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兰建红的强烈要求下,去见了第三十个相亲对象。
兰游春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点头和摇头。尴尬的相亲局面被突然闯进来的赵吉安打破,兰游春正要问他有没有查到林京与的下落,赵吉安拖着他往外走,而赵吉安朝向别人的拳头,在此刻砸在了他脸上。
“兰游春,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是石头也该被捂热了吧?男人怎么了,我问你,男人喜欢男人怎么了?!宋悯庭被你们逼进戒同所,那戒同所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你他妈搜过吗!宋悯庭不让我跟你说他是怎么过这十年,怎么熬过抑郁,怎么活起来又被你杀死,如果这是你的报复,那你成功了,宋悯庭会死在那里面,恭喜你……”赵吉安揪着兰游春的衣领,涕泗横流,“恭喜你报仇成功,恭喜你恭喜你,太恭喜你了……”
赵吉安潜进戒同所,找到宋悯庭时,宋悯庭缩在角落,说不认识他。他说他查到林京与的行踪,但林京与很狡猾,他需要一直跟踪,想问他有什么打算。
宋悯庭一直不告诉他的计划,在他告诉宋悯庭兰游春被带去戒同所时,他只说让他赶紧去查林京与的行踪,不要让林京与靠近兰游春,说林京与得不到就会毁掉,一定要保护好兰游春。剩下的事不需要他同行,他会处理好的。
“我不敢搜……”兰游春摊开四肢,他苍白的身躯似乎也融进雪里,就要消失不见,“我没想让他进去,我记得我说了让他不要去,不要多管闲事,让他滚……”
刚停的雪又下了起来。
戒同所内,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高大男人在雪里飞奔,身后追他的人命令他停下,男人没穿鞋,甚至没穿内裤,寒风凛冽的雪天,他只穿着一条单薄的裙子,像一只蝴蝶在雪里翩翩,他开心地笑着说:“我现在是女孩子了,不是男孩子,可以喜欢男人了,我是女孩子,我是最漂亮的女孩子,兰游春不喜欢男人,喜欢漂亮的女孩子,我是,我现在是最漂亮的女孩子了,可以被他喜欢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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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平板亮着微弱的光,照亮了兰游春无声流泪的脸。
他真的好恨啊。
恨宋悯庭自以为是的爱他,恨他这么爱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放弃,为什么要以这样近乎自杀的方式来告诉他,到这地步,他也愿意爱他,替他受罪。
就像一座雕塑,兰游春长久地静默着,床单上洇开一片水迹,漫无边际的,无措的悲伤笼罩着他,他还在用力搓手上没洗干净的黑墨,但毫无作用,黑色的墨像宋悯庭在戒同所里遭受的苦难一样,一点点晕开,渗入他的皮肤,流经他的血液,如利剑扎入他的心脏,心脏每跳动一次,就受一次谴责,受一次重创。
青蟹色的天际慢慢亮堂起来,大雪还没停。
兰游春的感冒没好,休息不好,又加重了。不止头晕眼涨,还嗓子痛,咳嗽不止。他换好衣服,想给赵吉安打电话,犹豫了一下,他退出通讯录,把手机装进兜里出门。
路太滑没法开车,他走路到警察局门口,说要报案,见到通缉犯林京与藏在戒同所内。
“兰先生,你确定?”
他不确定,但他知道这样能进入戒同所,去救宋悯庭。戒同所本质是不合法的,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类似这样的机构游离在法律边缘,只要不出人命,政府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兰游春看着逼视他的警察,他摁着手心的墨,说:“我确定。”
如果想要从戒同所出来,只要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去接,就能把人带走,但宋悯庭无父无母,他承认的亲人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戒同所拒绝了赵吉安一百多次,赵吉安只进去了一次,就再也没能再见宋悯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同所里的管理人员认为,只要把宋悯庭改造好了,他们就又能多吸引一些急切想要让自家孩子变正常的父母送人进来,从而满足他们变态的施虐欲和掌控欲。所以他们对宋悯庭严格看管,几乎寸步不离。
宋悯庭说他要穿裙子,他们把宋悯庭当猴子一样取乐,找来一些裙子让宋悯庭挑,宋悯庭一眼就看到那条红裙子,姜笙告白那天,穿的就是这样的红裙。
他穿上了,就再也不愿意脱掉,每天都在戒同所内赤脚奔跑,说他变成女孩子了,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他要走了,他不是同性恋了。
改造不见效果,他们决心给宋悯庭来剂猛药。他们利用AI换脸,把GAY片中的人换成了宋悯庭和兰游春的脸,再把充满电的夹子夹到宋悯庭的任何地方,宋悯庭起反应,电立刻通遍他全身。
从前宋悯庭会被电哭,他现在只笑。他已经没办法做出正常的反应,这次太疼了,疼得他忘记了兰游春的脸,忘记了兰游春的名字,忘记了,就没有反应了。
“我就说我们能成功!”看管宋悯庭的工作人员拍手直叫,极度开心让他面目扭曲,他拽着宋悯庭的头发,把宋悯庭弄醒,问他,“你还喜欢男人吗?还喜欢兰游春吗?”
“兰游春是谁?男人是什么东西?”宋悯庭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人,“可以吃吗?是甜的吗?还是苦的?”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太好了!都录下来了吗?一会儿让剪辑的人删掉这些用重刑的地方,剪辑一下用来宣传!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被送进来,有的玩了!哈哈哈……”
他们聚在一起大笑,宋悯庭又昏了过去,他好想睡觉,好想吃饭,好想……好想什么人,他不记得了。
跟随警车到了戒同所外,兰游春被禁止跟进去,他答应着好,转身走到戒同所的背后,拿出仿制的特警衣服穿好,等人不注意,就混在队伍中跟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路过餐厅时,一个人的身影让他顿时瞪大了眼,等他想要再看清楚些,那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他放慢脚步,脱离队伍,朝餐厅西南方走去。
绕着餐厅走了一圈,在角落他发现了一个地下室,一个在狗窝下的地下室。下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要上来了。
他闪身躲到木柴后,一个穿着红裙子,昏迷的人被推了上来,紧随其后的人脸似乎被烫伤了,兰游春看不出那是谁,直到看到那人断了一截的小手指,他心脏咚地狂跳起来,是林京与。
那他推出来的人是谁?穿着红裙子满身血污的人是谁?到底是谁?
兰游春看着地上的人,明明他没有近视,可是这么近,他也看不清地上的人是谁,直到林京与把人搀了起来,模糊他双眼的泪水夺眶而出,他这时才看清,他宁愿没看清。
是宋悯庭。
是他。
林京与掺着宋悯庭走了一段路,在餐厅的另一头,他决定把宋悯庭丢进那个他挖了好久,十几米深的,能活埋人的洞。
天太冷,地面结了冰,很难除掉上面的掩盖物,他骂了一句脏话,把宋悯庭丢到一边,蹲在地上用匕首用力撬结冰的木板。
兰游春绕到另一侧,为了减少声音,他脱掉鞋子,小心翼翼走到宋悯庭身边,把人慢慢扶起来背好,过于紧张,没走几米,他强忍着不咳嗽,一阵风过,他咳出了声。
在这一瞬间,林京与立刻扭过头来,被烫伤的脸看起来极其恐怖,兰游春背着宋悯庭就开始飞奔,他大声朝着被引着去往宿舍的特警喊:“林京与在这里,他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灌进他的嗓子里,他咳个不停,血从他的唇角往外流,冰冷的雪将他的脚冻得通红,一根被埋在雪里的木棍绊倒了他,林京与离他越来越近,他拖着宋悯庭在膝盖深的雪里爬行,绝望让他忍不住大叫:“不要……不要,不要再伤害他了!”
“好。”林京与在他脚边站定,向他伸出手,“你站到我身边,我就不伤害他。”
兰游春颤抖着伸手,林京与拉着他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兰游春已经扑倒他,如雨点般密集的拳头砸到他脸上,他被激怒,也不管对准他的枪,他摸出自己的枪,对上了兰游春的脑袋:“你去死吧兰游春,你个贱人,宋悯庭对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还来救他,我现在就满足你,你去死吧,去给他陪葬,反正他死了,他早凉透了,你以为你能救他吗?蠢货!”
就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他就成功了。该死的兰游春,本想让他多活几天,他倒好,自己来送死!
“林京与,你现在立刻放下武器!否则后果很严重!”
“林京与放下武器,有话好好说,争取宽大处理!”
听到警告,林京与反而怪笑起来。他今天非要拉宋悯庭和兰游春一起死,都是他们,让他这么难过,这么惨。
兰游春趁林京与晃神,猛地朝林京与的眼睛打了一拳。林京与吃痛,握枪的手松了些,他想抢掉枪,但一股极强的拖拽力将他拖了起来,把他掼进了雪里,兰游春的视线被雪和眼泪覆盖,红色的裙边像海浪,涌进他眼睛里,血管里,从心脏的裂缝喷涌而入,填补伤痕。
“不要碰他……!”
宋悯庭用脚踩在林京与握枪的手上,他抓起木棍高高扬起,赤红的眼眶像是要滴出血来,“记不住的话,就去死吧。”
只一下,林京与就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悯庭也没有力气了,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兰游春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扶他,兰游春想说什么,宋悯庭指了指自己的身上的裙子,看着他笑,说:“我穿裙子,是女孩子了,你会喜欢我了吧?嗯?你不是同性恋,我也不是了,可以在一起了吗?不喜欢的话,是我的裙子不够漂亮,是我今天不够漂亮,我再次再跟你说。我要你喜欢我,但我现在有点不想喜欢你了,我好疼……”
兰游春哭着摇头,想说的话被咳嗽代替,白色的雪被染成红色,宋悯庭伸手想要抱兰游春,但余光中他看到被押到车边的人昏过去的人抢掉特警的枪,对准了兰游春,宋悯庭推开兰游春,迅速弯腰拾起枪,指向林京与。
“宋悯庭——!”
趴在地上的兰游春伸手拉住宋悯庭的手往身边拽,而两道枪声一前一后响起,站着的人轰然倒地,被特警控制着的人眉心正中一枪,死不瞑目。
“宋悯庭……宋悯庭!你睁眼,睁开眼啊!不要流血了,不要流了,我给你擦干净,擦干净……”
兰游春不停去擦宋悯庭脸上的血,但无论擦多么干净,裂开的伤口迅速泵出新的血液,兰游春低下头去吻,去舔去吸,只要不流血了,宋悯庭就不会死。他倔强地这么想。
也是因为舔,他才发现子弹是擦过宋悯庭的脸颊,不是钻进他的皮肤里去。但宋悯庭还是不睁眼,不跟他说话。
“你想喜欢就喜欢,想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会再拒绝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以后我不对你那么坏了,我会对你好,我会学着对你好……你醒过来啊!醒过来啊!”
“咳……”
宋悯庭慢慢睁开眼,看着兰游春,眼睛亮了起来,即使他忘记了兰游春的名字,但只要见到他,他就开心,他伸手擦掉兰游春的眼泪,张嘴说了什么,兰游春听不清,他俯下身去听,宋悯庭伸手拉住他的手,去摸他砰砰跳的心脏,轻柔地复述了一遍,“我的心脏好像死了好久了。我以为他射中了我的心脏。原来在他开枪前我就死了好久了。但听到你的话,它现在又活了,我感觉到它在跳动了,所以我不死了。真的,我不死了,你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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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回暖,暖洋洋的太阳从窗外照进来,兰游春早醒了,但一双手环着他的腰,他挣脱不开,只能躺在床上看HR给他发的入职邀请。
投了五家,五家都给了offer,兰游春打算仔细比较一下,选一家干到四十岁就退休。他现在的存款其实已经足够养老了,但就是想找点事做。选好之后他跟HR沟通,说要等到过完春节之后再入职。
HR看了好几遍兰游春的简历,名牌大学毕业,出国留过学,工作经验丰富,接过的好几个挺有名的项目,都干得很出色,公司就需要这样的青年才俊,早来晚来都没关系,只要来。
兰游春躺得腰疼,他扭头去看还在睡的宋悯庭,试着动了动,宋悯庭的手收得更紧,眉头也紧皱着,面色哀戚。
“……”
兰游春伸手想去摸宋悯庭的眉毛,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是警察局给他打来的电话。
“兰先生,宋先生情况有好转了吗?我们还需要他的笔录。”
“没有。”
兰游春的目光落到宋悯庭穿着的裙子身上,他勾着那个樱桃图案摩挲,询问道,“可以报警抓折磨他的人吗?可以举报戒同所非法虐待囚禁人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细细的电流像漂流的稻草远去:“戒同所是宋先生自愿进去的。抱歉。等宋先生恢复好了,我再打来。”
兰游春抬起头来,头一次那么近,那么认真地看宋悯庭的脸。记忆中那张盛气凌人的脸张扬又狂野,现在却总含悲伤,面目哀愁。他伸手去摸宋悯庭的胡茬,昨天才给他剃的,今早好像又长出来了。
“你还在呀……”宋悯庭睡够了,一睁开眼就看见在怀里的兰游春,他微微勾唇,把头埋到兰游春颈窝里去,“今天也能见到你,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兰游春停滞在半空的手久久没放下,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给宋悯庭正确反应,他习惯一言不发,现在也一样,宋悯庭醒过来跟他说话,他只是听着,偶尔应声。
“该起床了,我饿了。”兰游春说。
宋悯庭在他心口处歪着头看他,问他:“今天有漂亮的裙子吗?像这条一样,漂亮的裙子。”
被宋悯庭压得胸闷,兰游春心中酸涩,他点头:“有,有很多的。”
“谢谢你。”宋悯庭笑得眼睛亮晶晶,“我好喜欢你呀。”
兰游春没法再直视那双每次说喜欢都很期待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爱上宋悯庭,太难了,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喜欢男人,要放下过去的所有,那也要一点一点来。反正都认识那么久了,慢一点也没关系。
“走吧。”兰游春说,“我带你去看你的裙子。”
宋悯庭立刻就爬了起来,站在床边拉了拉裙摆,站得十分周正。兰游春没觉得那裙子穿在宋悯庭身上滑稽可笑,裙子不是裙子,是没人回应炙热烧伤自己的爱,是被逼疯的爱。
兰游春昨天也带宋悯庭去看过,宋悯庭记得在哪,先兰游春一步去到那,满眼期待地等着兰游春走过来开门。
“昨天又到了几件,我给你挂上了。”
兰游春说着就推开门,满满一屋子,都是各式各样漂亮的裙子,任宋悯庭挑选。
“这条,我今天想穿这条!”
宋悯庭拎着一条淡蓝的蓬蓬公主裙走出来,走到兰游春面前拉着裙子在身上比划,“是公主,公主有爱她的父母和王子,我要当公主!穿上裙子,可以当公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兰游春背过身去,快速擦掉眼角那滴将落的泪,又转过来看着宋悯庭,扯出一个微笑来,“当然可以。只有公主才会穿公主裙的,公主殿下。”
宋悯庭迫不及待地换上,换上之后四处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