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健比赵北斗还兴奋,不停地跟他招手,心里憋了一箩筐的话,快把他憋坏了。 前面的礼官甩了三声响鞭,高喊:“进士登科!” 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打着响鼻,由小吏牵引着慢慢走出宫门。 “今年的状元郎真年轻啊!” “这幅长相,今日不知要入了城中多少女儿,哥儿的梦了。” 走了半个时辰,拐进了西坊这边,赵北斗开始装不下去了,他竖起耳朵拿眼神扫视,看有没有自家人,也不知道大兄和嫂子他们看不看得见他。 武朝本就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严重,那些女子看着比男儿还爽朗几分,一边叫着状元郎一边还吹着口哨,把赵北斗弄得耳根通红。 赵北斗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大兄、嫂子、阿姐和二哥齐齐的趴在窗口正在朝他招手,他也抬起手朝楼上挥了挥。 赵北斗焦急的喊着,“嫂子别哭,我考中状元了!” 赵北川和小春、小年也红了眼眶,这一刻全家人的心都踏实了。 “哎!子健!”陆遥高兴的朝他摆手。赵北川则数了数马匹的数量道:“子健排第五,比会试的时候高了两名。” 林夫人看见儿子朝上面打招呼,矜持着不敢探出头,还是邓夫人推着她道:“你儿子这么有出息,怕什么呀!” “哎!”林夫人拿帕子捂住嘴喜极而泣。 肖夫人也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家老大还好,在国子监勉强混个中等,老二那顽劣的性子实在让人头痛。” 游街结束后进士们并不能直接回家,还要去宫中参加琼林宴。 兴武帝是个脾气和蔼的老人,其实早些年他可不是这般脾性,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渐渐收敛了许多。 前几日两人在书房聊天,随口便提起了会试的试题,刘承恩便把赵北斗这篇说了出来,皇上当时听完眉头微蹙,半晌才开口道:“你若不说,我还以为这篇文章是你写的。” “是啊,年纪越大思虑越多,还不如这些年轻人,你刚才说那小子叫什么?” “嗯,倒是个好苗子。” 皇上抖了抖卷子仔细看起来,半晌将这份卷子放在了最上头。内阁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已经猜出皇上的想法。 “北斗啊,这菜不合你胃口吗?”皇上像寻常的长辈关心子侄一般询问道。 “快起来吧,不必拘礼。” “你家中几个孩子?父母可还健在?” 皇上摆摆手,赵北斗又心惊担颤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