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赵北川有史以来生得最重的一次气,虽然心里明白赵北川是担心他,可陆遥就是不高兴,好像孩子一下子比自己重要似的。 马车上生了暖炉,铺着软垫,中间有两层羊毛毡子,最上头还有一个厚厚的棉褥子。 “怎么铺了这么多东西。” 此行一共赶了两辆马车,一辆车坐人,另一辆车带着二人的行李和陆遥买的礼品,到了上京免不了要结交一些达官贵人,这些东西有备无患。 陆遥嘿嘿笑了两声,把头靠在相公肩头,“还生气呢?”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小豆吗,明年会试殿试这么重要的事,留他自己在上京我怎么放心的下。” 北斗虽然性子谦和,但毕竟年纪在那摆着呢,真要是出了点事后悔都来不及。 陆遥笑着亲了他一口,他就知道赵北川永远都会支持自己。 软垫坐着也不累,白日陆遥靠在上面看书,困了就枕着赵北川的腿躺下休息一会儿,天色晚了就停在驿站休息。 入城时有些繁琐,先要出示户籍和文书,还要仔细盘查车上的物品,防止有伤人的武器携带进去。 赵北川也没做太多解释,隻挑着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几句,就放他们入了城。 尽管他已经在心里想象过无数遍,可跟自己亲眼看见还是不同,繁华,热闹,古香古色,恍如走进了一副古代花卷中。 商贩的叫卖也变了调子,同平州不同,上京的口音更悠长一些,有几个老伯看出他们是外地来的,纷纷挤上前道:“客官住店吗?一日三百文,供热水和三餐!” “我家二百五十文!” 赵北川抬手把人护在怀中道:“我们不住店,是来投奔亲戚的,请问西坊怎么走?” “好。”陆遥正缺个能说会道的导游,便让他坐在车沿前头跟他们一起走。 “小的家中排行老五,大伙都叫我方五或者小五儿,您这么称呼我就好。” 方小五笑了一声,“爷您真会说笑,俺家要是能在上京趁个铺子,何必干这买卖。” “这没准的事,赶上生意好的时候,一日能赚百文,生意不好的时候半个月不开张也是有的。” “您是想在上京做买卖吗?”不得不说这方小五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出陆遥和赵北川是做生意的。 方小五开始介绍起上京来,他生在上京,打会跑了就开始走街窜巷,基本上能叫得出名字的地方都能说出来。 这八条正副街按上北下南,北为尊南为卑,北边住着的自然是天家,二位爷若是没事最好不要过去。” “同样处在北边的马王街的住着的也多是达官贵人,那边的房价贵的要命,还有价无市,反正像我们这般的普通人,奋斗一辈子也住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