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子。”小年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秦家夫郎道：“你们怎么有空回来了？” 大家七嘴八舌询问其府城的事，陆遥笑着一一作答，聊了一会儿他们还得去山上填坟，就没再耽搁。 这群妇人和夫郎没客气，赶紧上前抓几把揣进怀里，自己舍不得吃准备拿回去给自家孩子吃。 她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马车，拘谨的缩着手脚四处张望，“真气派啊，这么大的马车得花不少银子吧！” 难免有阴天下雨的时候，有时客人来时没赶着车，陆遥便让车夫把客人送回去。 小年笑眯眯道：“二嫂子看我可是长变了模样？” 陆遥和小年忍不住笑起来。 “没有，他留在府城准备秋闱，考中了就是举人了。” 不多时，马车便停在了田家门口，田二嫂子下了马车，“我先回家去烧火做饭，你们别走啊，晌午一定得留下来了吃顿饭！” 赵北川赶着车继续往山上走，赵家父母的坟在以前地头，所以这条路并不难走，几人很顺利就上了山。 好不容易找到，赵北川和小春赶紧收拾起来，陆遥和小年帮不上忙，便蹲在旁边拔草。 重新回到村子里，陆遥才发现，自家原来的房基地上已经被别人翻盖了新房，重新夹了篱笆钉了大门，再也找不到原本的模样。 对面的赵婆婆家倒是没什么变化，依旧是低矮的茅草屋子，大门关着的，赵北川走上前伸手从外面就能把门栓打开了。 屋里赵婆婆闻声坐起来，低哑的声音喊了一句，“谁呀？” 老太太一听连忙下了地，推开门便见到门口高大的男人。 赵北川乍一见赵婆婆吓了一跳，怎么苍老成这幅模样了，原本花白的头髮已经彻底白了，脸上满是皱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赵婆婆哽咽了一下，半晌才道：“死了。” “去年冬天村里办喜事，他去帮忙喝了酒，回来时摔进沟里冻死了。” 如今家里只剩下赵婆婆自己一个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年岁渐长，让她五十多岁看起来仿佛七八十一般。 陆遥和小年、小春跟在后面，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饭菜馊味。屋子里阴暗潮湿，房顶因为漏水塌了一块，赵婆婆无力修补，便找了一块木板和木棍支在下面将将能堵上。 赵婆婆弯腰在箱笼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乌糖，上面还站着草屑和头髮，要给他们衝糖水喝。 “那我给你们煮几个鸡蛋。” 赵婆婆这才不再忙活，坐在炕边拉着小年的手道：“小年都这么大了，许了人家没有啊？” “真好，小豆呢？” “这是小春吧？”老太太记性倒不错，小春隻来过一次她便记住了。 唠了一会儿家常，陆遥突然道：“婆婆，您跟我们去府城吧。” 赵北川拉住她的手道：“我想着回一趟青州，不知道路怎么走，您还记得回老家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