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虽说是主仆,但心里却是把他当亲孙子一样疼,时间久了竟真的摆起了长辈的谱。 陆遥看着他这幅模样,数落的话倒也说不出口了。 林伯点了点头,“多谢陆掌柜……” 过了半晌才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屋子不知自己在哪,他扶着额头坐起来突然有些反胃,隻呕出些酸水。 “北斗?这是在哪?” 林子健扶着额头,回忆半晌才想起来自己跟林伯吵起来,一个人喝闷酒结果被几个小混混拉出酒肆,后头的事就记不起了,脸上不禁露出羞赧的神色。 赵北斗听见这话便有些不高兴,把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道:“咱们自六岁就相识,这些年不见你把我当外人了吗?” 赵北斗见他这幅模样便知是有心事,“你我是至交好友,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将这两年家中的事说出来,“祖父年纪大了,家中的琐事我不愿同他说,怕他心烦。可……可同样是父亲的孩子,如今我已感受不到父亲的一丝关怀。他把心思都放在两个幼子身上,对我的学业不闻不问。相反母亲对位却愈发严厉,逼得我想逃出去……随便去哪都好……”林子健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林子健哭完心里压抑的石头也轻了不少,心里也默默做了个决定,留在平州备考,什么时候中举再回京。 “吃饭了吗?” “嗯。”林子健点了点头。 出了这么大的事,林伯已经独自归京了,留下两个小厮在林子健身边照看。 他已经连中两个安首,若是院试再中第一,便是小三元! 林子健也高兴极了,虽然府案首算不得什么,但娘亲知道应该会高兴吧。 林夫人信上寥寥几句话,告诫他勿骄勿躁,好好准备接下来的考试。不许再耍小性子,还有住在别人家,不要给人添麻烦,特别是赵家有女眷,要守礼莫要衝撞了人家。 读完信林子健心中的失落感更重,原以为娘亲会安慰他受伤的事,没想到隻字未提。 林子健来不及悲伤,放下信脚步匆匆的跑了出来。 小春端来一大盘子串好的羊肉串过来,赵北斗负责拿扇子扇风,林子健则坐在旁边等着吃。 五月中旬院试结束,陆云那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陆遥准备带着一家人回秋水镇。 索性把他们俩都留下,让二人在家安心准备八月份的会试。 前两年陆林和陆云两家相继在府城买了新房,可惜没选在长荣街这边,买的长水街那边的两进房子,价格便宜一些,倒也够住了。 下午陆遥和赵北川去二哥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哄着几个孙女外孙吃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