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他怕自己瘸了干不了重活,没办法帮到大兄和嫂子。 “办法倒是有,就是怕他扛不住。” 郎中捋着胡子道:“得把他这条腿再敲断一次,重新对齐骨头让它重新长好,不过也不能保证对齐后会不会跛脚,毕竟是来的有点晚了。” 小春惨白着脸点头,“敲吧,我忍得住。” 自己则找来锤子,在他腿上垫上一块棉垫子,挥手便敲下去。 可是那截断腿长得太结实了,连敲三下都没锤断。 小春闭着眼睛胡乱点头,冷汗把头髮都打湿了。 “嗯——!”小春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控制不住向后倒去。 “给你们开几副续骨断筋的药,回去好好养伤一年半载,应当就没事了。” 小春在一旁擦着冷汗,看着赵北川掏那么多钱给他买药,感动的热泪盈眶,他爹把他卖给牙子才卖了三贯,这家人却舍得花这么多钱治他的腿。 赵逢春不好意思让他帮忙,“大,大兄,我自己洗就行。” 小春不说话了,在西屋脱了衣服坐进木盆里,让赵北川帮他搓洗身上。 换了一盆水开始洗头髮,上头梳不开的直接拿剪刀剪了,头皮里的虱子多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拿草木灰给他搓洗了几遍,待会再用篦子篦一篦。 这小子长得不丑,眉眼端正,就是太瘦了,两颊和眼眶都凹陷下去显得有些吓人,以后好好养养就好了。 小春嗫喏着叫了一声:“小年妹妹,小豆弟弟。” 赵逢春鼻子一酸,张嘴轻轻的应了一声,“哎。”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1 腿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夹板已经拆下。到底年纪小,身体恢復的就是快,虽然还有点坡脚,但几乎不影响走路了。 不得不说自打他来后,赵北川明显感觉轻松了不少,零碎的配菜基本不用自己动手,小春自己就能做完。而且他很有做厨师的天赋,切菜学了几天就能切的又快又好。 不过这段时间他个子倒是窜了不少,跟着赵家吃得饱穿的好,不到两个月个子已经超过了小年。 他是八月初刚入秋时酿的,酿酒的过程暂不赘述,不过这些酒可足足用了十六石的高粱,一家人从早到晚忙了三日才蒸煮出来。足足装了八个大海缸,眼下刚好发酵满一个月,可以拿出来蒸馏提纯了。 邻居们不止一次上门来问,赵家到底做了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香! 酒缸都藏在后座房里,八个大圆肚儿海缸挤的满满登登。 用洗干净的木杓搅拌搅拌,里面渗出不少汤汁,这就是最原始的酒。 尽管赵北川喝过的酒不多,但也偿得出,这比酒坊里卖的黄酒好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