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豆子的学习越发刻苦起来。 凡是参加县试的学子,必须在正月十五前把名子报上去,不然晚了就报不了了。 除此外还需要有五名秀才做保,蒙学馆只有三名秀才,剩下两个秀才就得花钱去请其他人。 陆遥懒得跟他墨迹,直接甩出一贯钱,许登科立马帮忙写保文。 本来林子健也想参加这次县试,但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因为过了年收到上京的来信,催促林老爷子尽早归京。 初十上午,小豆子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林家,先是跟林子健一起在外面打了一套五禽戏,然后进了屋子听林老太爷讲五经的最后一卷《春秋》。 两个孩子虽然已经能把书背下来了,要理解其中的意义,不是一日两日能讲完的,且他们二人受限于年纪,没办法听懂里面深奥的内容,林静贤隻得挑拣比较浅显的教给他们。 林子健拉着他说:“中午别走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留下吧,再有几日我们该走了。” “回上京啊,昨几日我听父亲说已经在准备路上的东西了,多则七八日,少则四五日就出发了。” 林静贤捋着胡子点点头。“本想着等你县试结果出来再走,如今看来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大考年,他作为国子监司业得回去主持会试。 林子健见他哭,自己也想哭,他也舍不得这个好朋友。“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回上京吧。” 两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抱头痛哭起来。 小豆子擦了擦眼泪道:“林爷爷,我肯定会努力读书,早日进京去看望您!” 过完正月十五,十六这日林家人便启程归京了。 突然后面传来叫喊声,“等一下,等一等!” “我,我忘记把礼物送给子健了,劳烦您帮忙转交给他。” 谁也没想到多年后,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两位大人曾是总角之交。 陆遥和赵北川赶着骡车回来,就看小豆愁眉苦脸的支着下巴,像是有什么心事。 “嫂子……”小豆扁着嘴走过来,拉着陆遥的衣袖道:“林爷爷走了,我怪想他们的。” 小豆子知道考举人有多困难,听林爷爷讲过每年十三省学子二百万人,能考中的几乎都是千里挑一,不过他有信心! “那自然是要听林老爷子的。”那可是国子监司业,镇上的夫子才什么学历啊。 陆遥皱眉沉思起来,镇上的夫子学识一般,讲的也比较浅显,若是小豆子一直留在这恐怕难有更大作为,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嗯!” 赵北川还是不太在意,“你担忧的太早了,他能不能考上童生还两句话呢。”才七岁奶娃子,还没他腰高,竟想着去考童生考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