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带着海水腥咸味的海风就吹进房间,一狼一猴都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看见门口的人影,悟明嘎地一下就清醒了——天亮了,又要开始训练了吗?相比之下,逐风就没有那么害怕,因此还有空余观察纪扶光的状态。它用前爪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这人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错觉吧?这个人居然有不精神的时候?纪扶光扫视了房间一眼,保证这两个家伙并没有乱翻,随后看着悟明,道:“今天的训练取消。”训练取消这几个字,哪怕是用纪扶光的声音说出来也宛如天籁,悟明顿时热泪盈眶。然后纪扶光就走了,没给逐风继续观察的机会。逐风顺嘴舔了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悟明两下,悄咪咪地开了传呼专属通道,“你觉不觉得她看起来有点不精神?”悟明沉浸在今天不用训练的喜悦中,根本没余裕看它的魔鬼教官状态如何,“是吗?不知道啊,我没看。”逐风顿时陷入了一种“无人懂我”的寂寞状态。片刻后,花书雪终于也出现在房间门口,神采奕奕的,手里提着吃剩下的早饭。她看着它们,脸上露出笑容,“原来你们在这,我说怎么找不到你们,过来吃早饭。”明明刚刚纪扶光才来过,怎么会不知道它们在哪,逐风就吐槽了一句,“纪神知道我们在这啊,她怎么没告诉你。”“她暂时不想理我。”明明不是什么好情况,花书雪却依旧是笑着,“你们先吃,我去主控室找她。”花书雪脚步轻快地走向主控室,悟明三两口就吃饱了,顺便用逐风的尾巴擦嘴擦手,“她们还在生气吗?”逐风:“?”何出此言?“纪神居然不理花姐,这不可能。”悟明不用训练,终于有了八卦的心思,十分信誓旦旦,“她们肯定吵得很厉害。”逐风用一种很寂寞的眼神看着悟明。“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悟明眯眼,实在不明白逐风这眼神从何而来,“很合理吧。昨天花姐生气,今天纪神生气——这叫生气守恒定律。”听着它说话,逐风的眼神从寂寞变成了怜悯,“能量守恒定律不是你这么用的,不能这么代换……反正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悟明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贬低,“那是哪样?”逐风的眼神更怜悯了,“没事,你还小。”悟明:“?”你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谜语狼?很讨厌啊知道吗?……当天,主控室的门反锁了一整天,任花书雪怎么敲也不肯打开,被关在屋外的一人一狼一猴只能感受到船的速度越来越快了。直到入夜,纪扶光才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看着角落里窝着的逐风和悟明,她只说了一句话,“出去。”逐风迅速叼起悟明,跑得比耗子都快。出了房间,悟明有些幽怨地看着逐风,爬上它的头,“我早就说咱俩今天晚上回窝睡,你非说纪神肯定要去,花姐叫你回去你也不去,非要带上我。现在好了吧,被赶出来了,还得回去找花姐。”逐风:“我跟你说不明白。”悟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谜语了?到底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反正咱俩被赶出来了,这都怪你。”逐风:“……行,怪我。”悟明:“本来就怪你。”这一狼一猴本以为还要敲门,却没想到当它们走到花书雪的房间时,房门已经的开着的了。花书雪很温柔地看着它们,“被赶出来了吧?”悟明乳燕投林般冲回自己的小窝,对着花书雪点头,“你们怎么还在吵?纪神还在生气吗?”花书雪摸了摸它的头,将它连窝带都从自己床头端走,放到了逐风的窝旁边,“不是你想的那样啦……不过确实是我的问题,她可能得自己冷静一段时间。”逐风趴回窝里,幽幽地看着花书雪。于是花书雪也摸了摸它的头,“你只是一匹狼,不要每天那么多心思,休息吧……你不要翻我白眼!我也没办法啊,而且我已经在反省了!”逐风又翻了个白眼。……漫长的漂流已经有过一次,因此这次大家都习惯了。悟明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因此偶尔会在甲板上跟逐风对练异能。风助火势,它俩每次打起来声势都挺浩大的。二十多天后,传呼里传来了秋方的消息。秋方传来了一段陆地的画面,“我俩终于登陆了啊——这里是南美洲了吧?感觉看着像雨林呢……虽然都已经死了。”视频画面里,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密林遮天蔽日,只是见不到一丝碧绿。树都已经死了,树干基本都是半腐烂的状态,连带着树上挂的地衣也都干得透透的,已经死绝了。已然失去树叶掩盖的树枝上零散地挂着些动物尸体,地面上覆盖着厚如十数层毛毯的腐殖质,不知道其中掩埋了多少生命。整个画面以黄褐色为主,仅有的、非黄褐色的点缀是各色真菌。秋方边传输画面边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捂着鼻子,“味道真的很不好闻——而且好冷啊,这些天越来越冷了,南半球现在不该是夏天吗?”纪扶光把自己在主控室整整关了一周才肯出来见人,现在她照旧站在船头。当然,这段时间她不光是自闭,倒不如说根本就没闲着,把这艘船的动力系统研究得更透彻了,速度已然加到了最快。如今这艘船在海面上,颇有几分乘风破浪的架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