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弄得好像她是个吃白饭的一样。完全不是啊!秋方反应过来这一情况,顿时在心中怒吼起来:她确实没在衣食上贡献一点,但住的房间确实是她的吧——“咱们先走水路,之后看情况。”纪扶光示意另外两人上船,看向花书雪,“不带孕妇的话,晚上还用下船休息吗?”花书雪:“其实本来也不用,之前是张婉清有点晕船,而且照顾她嘛……才必须在晚上下船的。扶光……”闻声,纪扶光移开看着河面的眼看她,黑沉的眸子映着灿金色的暮光,“怎么了?”“这次是真的走了吧?”“嗯。”“要多久呢?“不清楚。”直到这时,方白薇才忙完城里的事,匆匆来到河边,“赶上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还没,马上。”纪扶光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方白薇,这才提起船锚,淡声道:“走了。”船这便移动起来。方白薇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好快。”纪扶光瞥她一眼,没说话。她刚才不走就是在等方白薇,如今等到了,自然就走了。水边的草叶快速生长起来,推了船一把,方白薇笑着扬声道:“可别再二十天就回来了——那这次就不告别喽——”因为总会再次相见,所以我们不再告别。草叶沙沙,船头哗啦的破水声中,一艘白色的小船顺流南下,消失在灿金的薄暮里。第050章 台风台风“这些天, 天气是不是有点反常啊。”秋方站在甲板上,抬手遮眼,“又下雨了。”“还好了吧, 前些天特别闷的时候不是更难受。”花书雪拿着伞从船舱里走出来,递给秋方, “回去吧,下雨了”“还特别颠簸……”秋方呕了一声,“不是, 我真不晕船。”“我知道, 逐风之前也不晕船。”花书雪扶起秋方,“它都瘫了, 你就别硬撑了,回去躺着吧。”“花姐, 你不晕船你不懂。”秋方死死扒住船舷, “越待着越晕,吹吹海风还能好点。”花书雪:“难怪逐风老在甲板上躺着……”纪扶光在船头支了棚子和小台子, 平时就蹲在里边钓鱼。考虑到她可能又是在自己捣鼓些什么, 花书雪和秋方平时除了吃饭谁也不会去打扰她。但今天的雨越来越大, 风浪也逐渐大得不对劲起来,花书雪觉得不能放任她不管了。她正要去叫人, 纪扶光自己从钓鱼台上下来了。……这可真是意外。花书雪:“我正要叫你——今天怎么突然下来?你不是扩大空间感知的范围吗?”“果然今天实在太颠了吗?”秋方扒着船舷嗤笑, “给你也颠下来了?”真是给这人惯出毛病来了,纪扶光心想,秋方都敢嗤笑她了。忽略秋方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她将自己探知到的画面传给另外两人, 道:“遇上麻烦了。”能让纪扶光说麻烦的事情可不多,另* 外两人赶紧将精力集中在画面上。——乌云压城, 巨浪滔天。“哇——这什么?台风吗?”秋方张着嘴,呆滞道。一道巨大的风柱高速旋转着贯穿天与海,云层压得极低,与巨浪一同翻卷。豆大的雨滴用瓢泼来形容都显得不够,堪比高压水枪。煞是壮观,也煞是恐怖。仨人都是内陆孩子,谁也没见过这阵势,但危险总还是能意识到的。“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花书雪提起呆滞的秋方,“这就是台风吧?!”“是。”纪扶光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而且在往咱们的方向行进。”“啊?”“那怎么办啊?”“我的旅店刚改造完啊!这就要葬身海底了吗?”纪扶光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的棚子和小台子,“不至于。”看着她慢条斯理的样子,秋方燃起一丝希望,“你果然有办法吧。”一个巨大的圆球形空间张开,包裹住整艘船。船身离开水面,所有雨滴和风浪也被挡在了外面。这巨大的圆形空间在海上浮浮沉沉,依旧颠簸,但好歹没有风浪了。花书雪拖起逐风,想把它拖回船舱吹吹毛,“还能这样。”“那你不早用?”秋方瞪大了眼,“我白白多淋这么多天的雨是为什么啊?”“比转移简单,但是这样船就会离开水面,没办法控制方向。”纪扶光道:“这台风来得位置不对,咱们去不了滨海城了……漂到哪算哪。”……台风席卷了整片海域,几人在晦暗难行的海域漂流了整整七天。因为过于颠簸,防止碰伤,卧室里被花书雪塞满了行李和软垫,秋方跟逐风就固定在行李堆里。可怜的晕船人和晕船狼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这些天也不怎么吃得下去东西,双双半死不活地躺在那里。花书雪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纪扶光站在船头,身上闪烁着银色的光,像一道定海神针,她已经像这样站了七天。她劝过很多次,但纪扶光说不能休息——一旦她休息,船就有可能沉入海底,再也上不来。一开始秋方还试图帮忙,只是很快就被晕船击败了。更何况她那雷系用起来大概只会电死一船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