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有在记忆中搜索,良久,却始终无法揣测出此人究竟是谁,只是不住低声喃喃道。
“你不要猜了,我知道他是谁?”
雷虎道。
“你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难道你们也相识,也是朋友?”
钱大有闻雷虎之言,双目熠熠,精神一振道。
“我们不认识,我们更不是朋友。不过他应该是丁符,苗溪镇丁家的丁符。”
雷虎道。
“丁符!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究竟是谁?我们在哪里相识?”
钱大有又开始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虽然有点耳熟,却印象并不深刻。
他作为经商之人,虽然现在年岁渐长,头发花白,腿脚已不灵便,身形也不复挺拔,可是对于交往之人,过往账目,依旧过目不忘,记忆力惊人。
“你莫非忘了,十余年前,身受重伤,在我们家住了一个多月的那个孩子?!他临走之时,好像说他来自苗溪镇,丁家,叫丁符!”
钱大有的夫人提醒道。
钱大有神情一凝,脑海中便浮现十余年前的一段记忆。
五洲历,二七四五年,沐阳城,盛夏,钱家破落的小院。
这是一个傍晚,原本火红的太阳如大病初愈的老人,虽然健在,脸庞却苍白如纸,没有丝毫的神辉,甚至其周围的云朵,都呈现乌黑或者煞白之色。
天空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团团乌云,在巨大的天幕下纠缠聚拢。
瞬间天空便黑暗了下来,虽然有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但是风中夹杂着沉闷燥热污浊之气。
三千五百万中品灵石,足够让一个家族培养出十个八个灵翼境的修真者。地之间热的仿佛一个大蒸笼,乌云深处已经闪现出道道零碎而短促的闪电,撕破无尽的黑暗,带来片刻的光明。
都说电闪雷鸣,不过此时并没有听到隆隆的雷声。
可预见,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钱大有原本正欲屠宰家中公鸡,给大病初愈的老伴,补补身子。
看天色陡变,准备关门闭户,走向门口,准备将门关上。
门外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以及“嘭”的声响,仿佛有重物坠落。
片刻之后,一匹不知道什么颜色的马,自门口风驰电掣而过,不过马上却没有看到人。
钱大有不以为意,沐阳城策马狂奔者为数不少,门口时常有单骑或者成群的马匹飞驰而过。
他正准备关门,却看到门外不远处,一个周身血污的八九岁少年,仰面躺倒于地,状似已经昏死过去。
钱大有上前探视鼻息,发现上有呼吸,便呼唤老伴,两人合力将少年抬至闲置的床上。
此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银河倒泄而下,瞬间便沟漫河溢,雨水冲刷着天地万物,燥热之气,一扫而光。
木门在风力的做用下咣当不断,钱大有撑伞又来到门前,准备将其关闭。
不远处传来群马的“踢踏”声,不过几息时间,一群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拿枪使棒,佩剑执刀的强人,便出现在钱大有眼前。
“见到一个骑马的少年从此处经过吗?”
为首强人喝问道。
钱大有凝神观之,只见此人满脸横肉,右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皮开肉绽,鲜红的血顺脸而下,在道道闪电的照耀下,狰狞而骇人。其他随从之人,有的尖嘴猴腮,有的目露凶光,有的杀气腾腾……一望而知,这群人绝非善类,定是附近山上的强盗歹人。
说实话,周身浴血的少年定要命丧于这群强盗之手,若不说实话,这些强盗进院搜查,又定会连累家人。
“你这老头,究竟见过没有?”
为首强人似乎极其恼怒,杀气腾腾道。
“这附近并无其他人家,要不我们进去搜!?”
马群中一个尖锐之声传出。
数十个人,已翻身下马,做出抢入院中搜查的姿态。喜欢符鼎之破夜凌霄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