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二话不说卸了刀交给他们。 “把消声器卸了,朝天射击。” “听到枪响就往回走,保持正常步速,返回的两人说不定还能在碰头,自然知道该往哪边集合了。” “不,它已经很好了。”克洛维斯把刀插/进腰带空余的武器位里,“就这么办。” 紧接着,陆枚强调一遍:“绝对不能超出四次。走太远了我们会失散不说,手环只有一个,最终目的是要把手环交到林逾手里。克洛维斯,它现在还是由你保管。” 三人在处刻下深深的刀痕作为标记,接着便确定了三个方向,各自朝前走去。 她向来不善言辞,当看到两名队友发白的嘴唇,自己却无能为力,郁郁唯一的发泄途径也只有用刀狠狠地扎进冰里。 一万步,两刀。 昏暗深红的天幕看不出时间,郁郁猜测至少已经过了小半天的光景。 她努力想要带动全身力气去思考。 用思考来克服困境,是不是会比她现在的笨拙更便捷、更高效、更有意义? 俄而,一路艰难的跋涉似乎换不来任何希望,郁郁数到第两万步,握刀的手不禁发颤。 像陆枚说的那样,如果到了第四刀还是没有收获,就该折返回去。 说明陆枚和克洛维斯也一样徒劳无获。 郁郁自言自语说,她回头看了看,其实已经看不见第三把刀了,但还是自欺欺人似的,“五千步太短了,该走一万步的。” 然而不只是她。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砰!!!” 唯恐队友们听不到,她又接连开了四五枪。 她兴奋地在冰面刻下记号,甚至一路循回,做出更仔细的路标。塔楼的轮廓割开重云,矗立远方,一颗球状的太阳朝向她的一面没有发光,但在郁郁眼中,那几乎比真正的太阳还要珍贵。 郁郁蓦地转身,神色瞬间冷静下来。 眼前身穿修身旗袍,展扇藏脸的女性明显不惮她的反应,甚至轻笑出声,慢悠悠道:“看你这打扮,是特调组的人?” 对方道:“特调组早该送去新城区的,走罢,我来送你一程。” “不去新城区?” 女人的眉眼沉了沉,方才还不带多少情绪的眼睛多了几分探究:“你去sta基地找谁?” “……我早该想到的,你这样的长相。”女人却答非所问,收了折扇,神色凝肃,“你就是林逾队里的郁郁吧?” “你要找林逾,可走错方向了。这是‘诅咒’塔,林逾在‘崩溃’塔,几乎横跨整个当枢之下。” “且慢。”女人问,“夏越泽不是派人捉你们去了吗?你不在他手上,是怎么逃出来的?” 女人告诉她,自己名唤兰生,是东部星域土生土长的居民。 郁郁一直殷切地趴在窗边眺望队友,兰生也不拦她,而是泡了热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