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林逾双拳擎起浓烈的黑焰，笑眯眯地向陆惟秋飞扑而去。 突如其来地，他的脑袋疼得厉害，明显是有人正在恶意入侵他的意识。 强者如吴愁、毕琅、埃尔法拉……这些都不是他的对手，陆惟秋对自己的意志力非常自信，哪怕是林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长到和他在精神领域分庭抗礼的水平。 多亏了林逾的格斗技术实在拙劣，如果被那些看上去就很危险的黑气擦到，陆惟秋知道，那滋味一定不会好受。 林逾不敢在艾利亚斯的精神世界里施加又一层枷锁，他担心对艾利亚斯造成伤害，只想尽快拿下自己——殊不知，越是瞻前顾后，越不可能速战速决。 就这样拖延下去，会有转机。 属于少年的温润话音在身后响起：“kneel” 他很清楚这个号令过于诡异，但当对方圆润上扬的尾音入耳，即使是他，也感到一瞬间的恍惚。 “艾利亚斯……”陆惟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挣扎着看向少年，无论如何也不理解艾利亚斯是怎样冲破两个维度的差异，将命令压迫到他的头上。 艾利亚斯伸手扶正陆惟秋的脑袋，两双同样澄澈美丽的眼眸得以对视。 数秒对视里，琥珀闪烁光辉，汪洋掀起巨浪。 “放肆。” 下一秒，他腾出的另一只手向后一握，凭空攥住林逾的黑鞭，一阵焦炭焚烧似的黑烟滚滚而起，滋滋的灼烤声不绝于耳。 林逾的表情却没能松懈。 陆惟秋起身挥开林逾的鞭，同时拂开了艾利亚斯的手。 喉口泛起熟悉的腥甜，但注意到林逾在场，艾利亚斯低首，生生把血气压了回去。 现在的艾利亚斯远没有长成青年时期的一米九，面对两人，艾利亚斯尚处少年的体型明显还有几分吃亏。 艾利亚斯的声线还有几分稚嫩，口吻却和九年后冷静自持的中尉无异：“想起了一些小窍门。” “或许是吧？”艾利亚斯微微笑着，笑意却未深入那双蓝且深邃的眼睛，“但如果你真的胜过我这么多，我的眼睛也不会还是蓝色了。” 林逾低头还能看见小艾利亚金灿灿的发顶。 艾利亚斯：“……” 林逾：“……对不起，我会毫无悬念胜过他的。” 深雾里酝酿出蓝色的冰刃，刃锋的锋芒又被黑夜吞没。 “链接”主导的精神压力蚕食着林逾的身影，“意念具象化”里趋向毁灭的欲望也腐蚀着陆惟秋的四肢。 凡它所及，皆被吞并。 陆惟秋冷声喝问：“你对你的力量完全没有自觉吗？” 正如“创造”会一视同仁地厚待万物，“崩溃”也是同样的原理。 刀刃不止挥向了敌人，同时还破坏着供养它的土壤。 他的话就像鼓舞林逾的号角，烧成烈焰的黑色再无忌惮，陡然拔升成万丈高的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