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言出必践，马丁犹豫一阵，还是开口：“我们院长的名字，是玛丽恩·贝里。你要是还想追问，就自己去顶层区找她吧，她就是主考官之一。” “——你和陆惟秋估计是心有灵犀，他已经往地下区去了。” 只有林逾在确定这一情报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另一个“派系”。 四名管理人借“克隆”技术无限循环在福利院的时空里。 只要中层区和高层区仍有院民需要，他们就永远是胜似父母的护理员团队。 但“小绵羊派”和“小山羊派”都有他视若家人的队友。 而这四人也如当年一样，或宽容、或抵抗、或玩笑……但终归是接受了他的决定。 六年前的维拉妮卡抵死抗拒。 六年前的奥布里…… 他拽过马丁办公室里，配套扬声器足以覆盖整栋福利院的麦克风。 因为第四支空白童谣就是他创造的。 林逾的嗓音传遍每一楼层，惴惴不安的院民都抬头看向了播报器。 一二三，木头人。 违令者就是违反他的意志。 “到顶层区的入口处去。 林逾淡淡下令：“从现在起，遵守我的规则吧。” “木头人”的指令覆盖了整栋福利院。 在众人满是恐惧的注视下，黑烟如蚕丝一般，就这样轻易吞噬了身边的院民。 他们真的不能违抗“木头人”的规则。 没有脚步，只有无形的流风穿掠人海，如一位过客。 终于，播报器里传出又一声“一”。 段星渊毫不意外这次反击。 “我的队伍里已经没有小山羊派了。”段星渊说，“牺牲小山羊派就是最好的选择，除非你和陆惟秋打算舍身取义。” “我原本是想争取护理员的。” “因为你的问题没有意义，”段星渊耸耸肩膀，“换作是你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对段星渊也好、维多利亚也好，他都没有多余的想法。偶尔能从他人的品行里窥见自己的倒影，林逾也不觉得有多稀罕——他不想评价自己，因此不会评价别人。 “……你肯定会做一样的决定。” 林逾道：“没那么夸张。” 段星渊没有见过林自由的迷茫，也没见过“郁尔安”的绝望。 就像薛楷恩不顾伦理也要克隆郁尔安。 “我本来是想成为护理员的。”段星渊缩在墙角的阴影里，后背蹭了一大片苍白的墙灰。 林逾原本都要丢下他自行下楼，但又被这句话勾走注意，默默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