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林逾的道德观里,林逾也一样认为曾经的自己不好,正是因为知道那些行径的不堪,林逾才会忘记了过去也不能忘记厌弃自己的心情。 他只记得住自己很喜欢邻床的伙伴。 除此之外,都是冗杂的、毫无意义的加法,克洛维斯愿意配合林逾把那些通通忘掉。 “凯瑟琳说过我是感染者的后代。既然维拉妮卡想要和‘神衰’对抗,那么就交给我吧。” 他举重若轻地耸耸肩膀,故作诙谐地玩笑:“就让本帮凶试试嘛?” 凯瑟琳也好,维拉妮卡也好,她们身上都表现出一种“扭曲”的性格。 凯瑟琳坚定响应着集团,为此压下她对院民的喜爱; 前者不得不亲手助推“小山羊派”的消亡,后者不得不坐视“神明”的降临。 看割裂的“小绵羊派”——有人为了自己的生存甘愿背叛,有人为了包庇他人而自甘沉默; 还看割裂的个人。 更不提人群之中还夹杂着吴愁、陆惟秋、谢泓这样立场暧昧的怪胎。 所谓的善也好,恶也罢,一人千面,千人一面,都是人心,也都是人面。 希望他承认,人类时而可憎,时而可爱,时而可恨,时而可怜。 枪火与黄烟吞没了维拉妮卡的办公室,林逾逼迫自己不去回头。 无论是作为指挥还是挚友,亦或者是他当年一时口快说的“帮凶”或“共犯”,林逾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相信克洛维斯。 几乎只在一念之间,马丁办公室的大门已被林逾一脚踹开。 在林逾出声表明来意之前,马丁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贴着脸颊,汗流浃背的他挥一挥手:“没力气了,今天不打了。” “臭小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马丁擦去嘴角的血渍,穿衣挡住满身淤伤,“我也在找我那混账哥哥呢,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你把我打赢了也找不到。” “怎么可能!除了那个姓段的小子实在烦人,我有意给他放了水,真能打过我的也就两个人。” 马丁揉揉自己红肿的肩胛,没好气儿地瞪他一眼:“当然是你那好同学,陆惟秋陆大指挥。” 但马丁不会莫名其妙替陆惟秋撒谎,既然他这样说,只说明陆惟秋的确胜过了马丁。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 林逾眯起眼睛:“这也能问?” 林逾原本还算平常的战意陡然昂扬不少。 “一点点。” 林逾兴致勃勃打量半晌,却在马丁抡拳挥来的须臾之间转过了身。 马丁的身体猛然一僵。 回过神来,马丁不再犹豫,抓紧时间扑向后背大开的林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