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顶层区——则是连林逾都未曾了解的区域。 难怪他会对郁十二的手段这么眼熟。 借克隆体杀死本体，再出面解决克隆体。 尽管克洛维斯并不知情，但林逾全部记得，他记得自己是如何把75-168的克隆体引去75-168的身后，记得自己是如何冷眼旁观75-168的死亡。 “……针孔。”林逾微微闭眼，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克洛维斯手臂上的针孔，是和艾利亚斯一样的东西吗？” 包括彼时彼刻难以倾吐的心迹。 祈祷她手下留情，克洛维斯不要如艾利亚斯一样不幸？ 到底是希望同伴幸福，还是希望同伴和自己一样无可救药？ “崩溃”让他感到兴奋，无止尽地摧毁让他感到无限的轻松。 因为除了死亡，世上没有其他途径能掩盖他的罪恶。 “很遗憾，他注射的真的只是营养剂。” 凯瑟琳的表情平静而充满怜悯，她扫视二人脸庞的眼神带着奇特的慈爱：“你已经很笨了，我不忍心再夺走你的其他东西。” 克洛维斯：“谢谢您？” “集团是为了实现诺亚的遗愿而组建的。 “但诺亚终究是为了全人类的存续而牺牲了，他的美梦也只能落空。” “他们认为‘神衰’是一次和‘神启’一样的优胜劣汰。 “他们抛弃了诺亚的教条，只崇拜诺亚的力量。 面对克洛维斯瞠目结舌的表情，凯瑟琳安然落座，艳红的嘴唇勾起一抹微笑。 “用亡人的鲜血作彩霞，用生者的悲鸣作号角。 送走75-176时，她和谢泓有过短暂的眼神交流。 众人身处时代的浪潮，自降生便带有各自的使命。 但彼时谢泓接过75-176，凯瑟琳打量着盛装打扮的他和林茜。 但要补充吉卡拉的能量缺口，可供考虑的途径只有75-176和诺亚留下的三组遗株样本。 “终有一天，你也会不舍得牺牲他的。”凯瑟琳道，“绵羊派都是一群优柔寡断的混蛋。” 他的话语又轻又慢，优雅得和往日无异：“我还有第三个方案。” “小鱼只是拖延军方和集团行动的借口。”谢泓道，“除非迫不得已，我不会让他受伤。” 谢泓回答：“有时候真希望人类消失。” “开玩笑的。”谢泓笑笑，尽管他冰冷的口吻全然不似玩笑，“我更希望孩子们获得幸福，想必你也是这样想的。” “但如果是千万人的乞求和逼迫，是数十年的灌输和引导……那就只是人类族群的罪行之一。我已经没有时间追究其他，我只关心小鱼是不是自己想成为‘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