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决定做新神麾下的第一名信徒。 就像原地蒸发一样，没有任何人能想起夜里发生的事，连同寝室内的监控设备也和儿童一起凭空消失。 第三晚，高层区也遭遇此难。 十天之后，福利院悄无声息失去了一百多人。 他们只是蒙昧，但保留着求生的本能，即使没有人来教导生与死的差别，大家也明白“消失”不是什么好事。 偏偏75-176非常了解要怎样击溃他们单薄的“安全感”。 75-176坐在护理员会议，他是成年护理员里唯一的异类。 不带一丝感情地，曾经作为“小山羊派”精神领袖的他，就这样坦率地和“宿敌”们交流着如何摧毁“小山羊派”的经验。 “记忆覆盖的技术不该仅限于抹去记忆，同样也该为他们编织虚假的记忆。 “不能让他们产生‘个体’或者‘集体’的认知，我是指，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很特别，也不能让他们认为彼此是同类。” “制定绝对统一的标准，超过标准和达不到标准都不允许，将他们的认知毁掉； “最后禁止谈论，从时间、到地点、到话题，适当地安排一些‘卧底’，毁掉他们的表达。” “我真要这样做。”75-176平静地宣布，“我是为了他们好。” 如果“小山羊派”再不停止，福利院里更多的无辜者就要面临被克隆体取代的危机。 若是从前的他，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但当89-110果真消逝于身边，当小云的快乐只能通过别人转述他才得知——75-176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你要保护他们的心情还不够迫切，所以你的异能才只有‘崩溃’。 但75-176不以为然。 “我会亲手杀死所有的‘小山羊派’，只是为了叫停这次荒唐的‘革/命’。 黑雾笼罩了整座福利院。 小山羊派的恐慌攀升至极点，他们不知道黑雾的来源，但这时都想起了“小山羊派”昔日的精神领袖。 “你一定会救我们的吧？” “我们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所有人都翘首期盼着他能有所作为。 于是一众小山羊派听到簇拥中央的少年发出质问：“出去之后，你们想做什么呢？” 现在的小山羊派面面相觑，他们支支吾吾回答：“做什么都好，只要别再被福利院这么管着……让我们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就像普通的人类一样。” “你一定会救我们的吧？” “我们知道，你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抗争的尽头不该是抗争。 一群为了抗争，不惜牺牲其他院民的“小山羊派”，说不定真的暗合了把他们称作“山羊”的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