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做解释，很快推门出去，三重门锁一一落下，75-176的视野里又变成了天花板。 就这样坚持着，在封闭的小盒子里日复一日。 就像在期待某一刻房间的塌陷、乃至世界的崩坏。 凯瑟琳来了又去，谢泓也是同样。 对他而言，每次和谢泓的会面都是初见，从第二次起，谢泓偶尔便会表达对他这副陌生表现的惋惜。 他不认为谢泓有任何值得留念的地方。 谢泓照例注射了封闭异能的针剂，随着他单方面和75-176的熟络，谢泓的脸上已经会出现微淡的笑意。 75-176便看着他点开光脑，将弹窗的可视权限分享给他。 画外传来谢泓温和的嗓音：“没有，正合适。” “想聊就聊吧。” “他没有名字。” 谢泓微愣，他双击光脑暂停了视频：“抱歉，你说什么？” 会谈室内静了许久，谢泓忽然发出一声笑。 谢泓低声询问：“抱歉，直到今天才想起这个问题。我叫谢泓，这是我的夫人林茜。我们是否能知道你的名字？” 过几秒，他说：“小鱼。我叫小鱼。” 凯瑟琳只公开了约定的第一部分。 他知道，这都是在他离开福利院后，林逾所经历的真实的人生。 用遗忘、回避、掩饰之类的手段，而他甚至不确定林逾是不是真的已经浑不在意。 凯瑟琳面无表情收好设备，补充：“是‘意念具象化’中，属于‘崩溃’的那一部分。” 这次的小鱼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沉默，他安静注视着谢泓的眼睛，旋即抬手摸向了自己耳骨处的监听设备。 影像走至末尾。 “但是，你们差不多该消停了吧？” “哗啦”的响声后，75-175怔忡着眨眨眼，168却狞笑着将空空的水盆往他头上一扣：“什么？你在跟谁说话呢？175，你可别仗着自己脑子不好就随便闯祸啊？” 倒不是他来得晚，而是他太多次未能通过初级审核，所以被反复删去记忆，几次进进出出，75-175自己都觉得丢人——当然，这一次估计也难通过，175从室友处得知，这已经是他第几十次来寝室“三日游”了。 同寝室的其他人都对他没有恶意，大部分人也很乐于和他分享生活经验。 168笑着伸出手来掐他的耳朵，175甩头躲开，怒气冲冲瞪他一眼。 他想开口和168争吵，但很快被另一边的室友拽了过去。 175瞪大了眼：“可他做得不对！” “那凯瑟琳妈妈就也错了！我们怎么能平白无故去伤害别人呢？” 室友说完便拉着他缩去一旁，他们口中的“176”刚从办公室里回来，长发披散在身后，远远看去，瘦弱的身材就像一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