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逾攥着「午马」袍子的手指更紧了几分：“……是克洛维斯？” “克洛维斯遇到什么了？他的敌人是谁？”林逾反而拉得更紧，脸上血色尽褪，不只是手指，连带着双腿也不自觉软了一下。 “哎呀，你要是真正的女性就好了。”「午马」啧啧笑说，“虽然只是作为指挥就很有魅力，但如果还是女性，大概我会更高兴看到你。” “你的推理都是正确的，草莓小姐真厉害。” 「午马」依旧笑着，落落大方道：“当然是‘死’了。” 刚才星点漫上心尖的埋怨悄然退却，在不安和恐惧之余，他的心里还多了一丝对「午马」的愧疚。 “那家伙的异能是真恐怖啊，即使被「子鼠」拿走了心脏，居然还是那么恐怖。应该是程风雨——我是说本体，终于睡醒了吧。”「午马」叹息着摇头，扬起脸，黑暗中仍能窥见他的面上两道血痕。 “你不是已经和他的指挥联盟了吗？怎么还不知道他的经历？” 他从未想过逼迫杨全恩说出在北部考区的见闻，因为太有自信，总觉得杨全恩早晚会说，不必急于一时。 「午马」隐约感觉到林逾的心情，耸耸眉宇：“你该不会在自责吧？以你的，能摸索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林逾猛地转过头，顾不得「午马」手里还可能留有的其他情报，一溜烟奔下楼梯。 杨全恩眼看着他朝自己跑来，眼白里堆满鲜红的血丝，正想问他出了什么事，却听林逾先一步开口：“秦莫川的异能是什么？” 但林逾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培养感情：“秦莫川正在追杀克洛维斯！而你甚至没有告诉我，克洛维斯那边——” 忍了忍心虚带来的情绪，杨全恩压低声线劝告：“我知道我该早点告诉你，可是韦斯利的队友和克洛维斯一块儿呢，你不用那么紧张。而且莫川下手也有轻重，他没有真的杀死别人……” 杨全恩不知道毕琅的预言。 他以为克洛维斯就和其他人一样，即使倒霉地撞上了秦莫川，也不会真的有什么性命之忧。 或许结盟真的就应该从一开始就坦诚相见，如果他不这样自作聪明地和杨全恩互相保留，事态原本不至于恶化到这种程度。 都怪他学不会追问。 杨全恩被他突兀的情绪吓得不敢出声。他的确无法理解林逾为什么惊慌到这种程度。 他只知道秦莫川和随行监考互殴之后得以惨胜，遍体鳞伤地继续跑向克洛维斯的方向，而克洛维斯被韦斯利的队友带走，齐耳红发、多半是韦斯利本人的考生召来雷霆万钧，正和秦莫川分庭抗礼。 林逾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沉声回答：“是「申猴」。具体的目的我也不知道，但他说那是为了我好。” “我不知道，是一种预感。有人说，会有一名黑发少年死去，而且克洛维斯恰好是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