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斯警告似的用枪托怼了怼他的腰腹:“别套我的话。” “那就别好奇。”克洛维斯道,“该你说的还没说完吧。” 他就爱赌一手战斗系的文化水平。 克洛维斯果然苦恼地抓抓头发,浓黑微卷的短发从他指缝里溢出,蜷缩着迎风招摇。 然而下一秒克洛维斯的枪口又抵上他的腹部:“我不知道,你自己回忆一下。” 酱紫回忆? 夜色愈浓,层叠覆盖的枝桠与林叶更将月光隔断,林中虫噪和风吟此起彼伏,二人行走的沙沙步声仿佛应和着雨林声息的节奏,穿林过叶,犹如早来的雨点。 “我的队伍在抵达北部考区后一切顺利,那里的规则是让我们向上登楼。 “那栋建筑的名字叫‘亚米德森福利院’。 “可惜,你现在要我说出那些具体的规则,我确实没办法复述——这就是我要说的‘记忆限制’。” 周宇衡沉默半晌,语气沉重地总结:“走出福利院后,我对自己的记忆有着很多怀疑,甚至有时候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周宇衡’。不过,情况更严重的是我们队伍的指挥。” 他的战斗直觉又来了。 险些忘了,他们本就是一直被窥视的。 这些东西说得太多,说不定会引起更大的混乱,就像上午的直播间关闭一样。 来自林逾的通讯信号适时接入,传出林逾微带疲惫但笑意难掩的话音:“晚上好,找到合适的营地了吗?” 他还记得林逾承诺过,晚点会和他分享一些情报。 克洛维斯微愣,嘴唇不自觉地一碰:“辛苦你……”最后一个字音被他急忙吞下,改口抱怨,“营地已经在找了,你好烦啊。” 他不敢想象把艾利亚斯孤身滞留在雪山会有多少隐患。 更不提那个目的不明、威胁性极强的“入侵者”随时可能折返雪山,万一和艾利亚斯狭路相逢,林逾实在不确定艾利亚斯是不是能稳操胜券。 连带着陆枚在第二军校时的糗事都被郁郁问个彻底,曲文宴非常乐于分享陆枚的难堪过往,然而来自雨林地区的金光连身处沙漠的他们也能略窥一二,就在“荷鲁斯之眼”陷入暴/动之际,曲文宴的表情明显变得迟疑。 接下来就是和克洛维斯的深夜会谈了—— 克洛维斯想要派上用场。 他们是朝夕相处的家人,是一个眼神就能看透所有的同伴,克洛维斯的意图和愿望当然瞒不过他。 其隐藏的话意未尝不是一句“对不起,我太没用”。 现在是21:19,杨全恩还在会议室里逗留,林逾索性自己先回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