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维斯秒答：“了解。” 林逾：“？” ……但是也行。 沿岸都是散乱的碎石，湿泥夹杂其中，偶尔还有小型动物的腐尸，浅淡腥臭便和泥土清香杂糅在一起，冲进鼻腔的刹那莫名地催人清醒。 克洛维斯截断他的劝告：“别跟我说话。” 周宇衡彻底蔫了。 就像天生的精力充沛无处发泄似的，周宇衡非常后悔被他俘虏。 起初他怀疑过周宇衡只是撒谎，说不定就是散兵团的一员。但多看几眼，克洛维斯又发现周宇衡的耳边没有挂上通讯器，和他一起行动的这段时间里也完全没有和人沟通的迹象。 而且林逾也认可了周宇衡的身份，克洛维斯就更没必要怀疑他了。 克洛维斯的眼神扫了过去，带着明晃晃的警告。 “我知道你是情报侦察系，”克洛维斯道，“你们侦察系跟指挥系都爱骗人，别跟我说话。” 克洛维斯想了想，觉得郁郁确实算被无辜牵扯，于是道：“我指挥确实爱骗人。” “……那我指挥不是。” 克洛维斯锁紧眉头，看向他的目光满是狐疑。 白拿线索？ 看出克洛维斯眼底的动摇，又见克洛维斯下意识摸上通讯器，似乎是想征询林逾的意见，周宇衡的眸里掠过一道笑意。 克洛维斯的手又随之一顿。 这个时间去找林逾方便吗？ “小少爷？”周宇衡指指溪流，打断克洛维斯混乱的思路，“你不会真的想在河边扎营吧？雨林天气变化莫测，万一来了山洪我俩可来不及跑。” 周宇衡失笑：“那我说，是想讲故事把你哄睡了跑路，这样行不行？” 然而下一秒，他便抬起一双金色的竖瞳，枪管蓦然举起在周宇衡的肩上一搭。瞄准镜都不及装上，克洛维斯信手扣下扳机，金光凛凛的眼睛直直盯往周宇衡身后枝叶掩映的远方。 趁着周宇衡仰倒跌坐，克洛维斯的鞋底便踩在他的胸前。屈身半跪，以踩在周宇衡身上的弯曲膝盖扶持肘部，眼眸金光熠熠，“砰砰”又是两枪。 他的脸上血色褪尽，只能仰视着克洛维斯眯眸开枪的神态。 远方没有了任何声息。 “我明明说过了。”克洛维斯拿开眼镜，状似抱怨地俯视周宇衡，“别跟我说话，我要执行指挥的指令，你不该故意勾引我犯错。” 如果说侦察系的课程学习是专精于如何从别人的言行举止里挖掘信息，那么战斗系的学习大概就是教会学生怎样最精准快捷地一击制敌。 克洛维斯这才稍微松了些许力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