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强度地控制着“蛇”，杨全恩想必也很疲惫。 林逾从光子屏幕上挪走视线，看向声源处透明的窗户玻璃。 对方很高兴和他对上眼神，指尖触碰玻璃的频率更快几分。 黑发黑眼的少年又来了，一见林逾，他便兴奋地弯起眼眸越贴越近，只差没把脸在玻璃上碾平似的。 两人对视，林逾本想再找纸笔过来对话，目光恰好落在环绕的光子屏幕。 林逾心神微动，违规作弊的欲望又一次在他胸腔里膨胀。 ……有关实地考区的考试规则，要钻漏洞确实不太容易。 林逾抬眼，见少年在玻璃上画出圆圆的一颗脑袋，上扬的眉宇、下拉的嘴唇，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双手则握着短短的匕首。 他从光脑里找出郁郁照片，将可视权限公开，隔着屏幕展示给少年。 而后，他伸出手指，在郁郁的画像上打下一把大大的叉。 却见他又画了另一个短发小人，笑脸，戴着军帽，而后在面庞边上画叉，紧跟着再画一个哭脸。 林逾不理解他想传递的信息，但这两幅画像都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指林逾时，他的另一只手停在笑脸的一边；指自己时，则滑向了哭脸。 不过少年猜到了他的意思，连连摆手。他指指笑脸，竖起大拇指，指指哭脸，又把大拇指向下比划。 或许少年想告诉他，自己是“不好”的，而林逾是“好”的。 这些都是林逾预判内的事情，可是他还需要更详细的预言…… 糟了！如果毕琅知道少年在这里出现的话—— 然而林逾的反应稍迟半步，在他竭力比划手语的几秒之内，“嘀——”的提示音划破寂静，几乎让林逾骤快的心跳坠进无底深渊。 “哒哒”的皮鞋叩地，来人步伐不急不缓，同时传来的还有一声稚嫩的呼唤：“小鱼，你还没睡吗？” 黑发少年试图撤离，不料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同一时间出现在窗外，左右架住少年。林逾险些出声，但见少年略一蹙眉，两侧的黑西装同时龟裂，漆黑烟尘崩于半空，像是无声的烟火，骤然消逝。 ……他会去帮郁郁吗？ 杨全恩被异动吵醒，也渐渐睁眼，皱眉看向玄关处伫立的两位主考官。 「申猴」的笑声率先打破僵局，他拽了拽身边「午马」的袖子：“考生们没事就最好了，走吧走吧……” 不仅没有如「申猴」所说的离开，「午马」反而脱下了自己长期戴着的兜帽，步步逼近林逾所在的窗边。 「午马」的身高大约接近两米，林逾在他跟前显得都有些娇小。 “看清敌人的外貌了吗？” 「午马」笑问：“好啊。黑色长发、黑色眼睛、实力强悍得让人敬畏……你见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