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非老夫所愿,但,的确是老夫一力促成了今天的乱局。” 谢思渊再次眺向窗外,出神望着,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与其他成员不同,谢思渊是同时代表皇室、军方、集团和sta的存在,看似拥有至高的权威,却在实际里受到所有人的敌视和臆测。 “……所有人,都会恨老夫吧。”谢思渊缓缓开口,“东部原住民指责老夫助纣为虐,皇室派指责老夫纵容反叛势力,集团的对立派指责老夫昏聩无用,老夫原本的手下也因为谢泓之事有了隔阂。至于sta……老夫早就无法理解了。” 这大概就是烈士暮年。 他明明拥有如此强势的异能,拥有说一不二的气势。在外人看来,他还是多年以前驰骋沙场、功高震主的第一指挥,谁都不会料想谢思渊光鲜强悍的外表之下,竟有如此难以启齿的自卑。 如果是诺亚就会做得更好吗? 大厦将倾、危如累卵,谢思渊带着前半生血汗堆砌的战功,接下这只烫手山芋。 因为他忠于皇室; 林逾答:“即使是诺亚,也做不到更好了。” 说不定慈爱温柔的诺亚还不如谢思渊,仅靠个人光环怎么可能改变所有?除非诺亚的“意念具象化”强大到了指谁谁死,实现他一个人的绝对独/裁。 “但您也是。”林逾道,“这几十年的稳定都是您一手创造的,这也是别人无法想象的奇迹。” “您故意支走夏少校,不就是想听我们的真心话吗?”克洛维斯小声嘟囔,“虽然我还是没听太懂,但这么复杂的东西您能理顺了掰开来讲给我们听,我是真心觉得已经很厉害了。” 林逾和克洛维斯也随他的动作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等候他的下言。 林逾老老实实回答:“一八二了。” 谢思渊又看克洛维斯,克洛维斯答:“我一八零。” 克洛维斯:“……” 谢思渊的胸腔一起一伏,沉闷的笑声响起,一直板正的面容竟然现出笑意。 “……谢泓和你说过老夫吗?” “谢泓是星元160年出生的,结果那一年老夫就被外派到了东部星域。 谢思渊闭上双眼,静静回忆:“15岁时,他就已经一米八了吧。谢泓总是问老夫什么时候能回家,可是东部星域的封锁何其严格,老夫既然决心改变东部星域的生态,当然也不想成为特权。” “如果不是因为老夫,他本来可以选择去普通高校,学他喜欢的烹饪。那样的话,一切都不同了吧。” 云和月牙都不见身影,只有轻风穿过无言的世界,捎带人的叹息、人的祝福、人的忏悔、人的一切的一切。 万物静好,岁月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