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三个指挥系小孩之间，最难处理的就是这个陆惟秋。 谢思渊循声望去，白洛居然挣脱了他的精神压制，抬起双目，直直望向他。 谢思渊停下翻动档案的手：“说。” 林逾闻声阖目，陆惟秋也不着痕迹皱了皱眉。 问与不问，都是相同的结果。 谢思渊合上了档案，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静静端详白洛。 谢思渊开口反问：“不然还能是什么？” 五雷轰顶一般，被如此沉静而威严的目光凝视，竟然会有一种濒死的恍惚错觉。 而是不得不屈服于谢思渊的命令。 白洛的指甲陷进掌心，破皮的血丝渐渐渗了出来。 “奥赛尔他……又不信仰吉卡拉……”白洛喃喃辩解，“他不想献祭，他也不喜欢自己伤害人的异能。他甚至都不想进军校的，他的性格也不适合当军人……” “全帝国都在逼！因为全帝国都知道，只有成为军人才有优渥的待遇、只有成为军人才能享受另一套规则、只有成为军人……” 白洛骤然失声。 火辣的疼痛感后知后觉，白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失礼的话。 他迟迟没有回神，面对着谢思渊的怒火，白洛别开眼神，站起来深深鞠躬：“对不起，谢上将。” 白洛浑身一震，大声反驳：“即使我做了上将，也不会改变现在的想法！” 白洛瞪大了眼：“所以您就是这样出卖本心，然后做到了上将吗？！” 白洛继续控诉：“只有陆指挥这样的家世，哪怕不入军校，在其他领域也能同样受人尊敬。普通人如果想要生活好一点，就不得不进入军校，现在奥赛尔因为这种畸形的风气而死，你们却只想着黑市和贪腐，甚至都不可能根除这两个问题，这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话又说回来，林指挥根本不适合军校，你们不也把他塞进了指挥系吗？！” 林逾：“咦？” 就连谢思渊也因白洛最后一句而骤失怒色，他迟疑一会儿，皱起眉头：“你羡慕他？” 他偷偷看了林逾一眼，林逾回以肯定的颔首。 你迷糊，我更迷糊。 良久，谢思渊发出一声长叹，对夏越安招了招手：“你来，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他们吧。” 夏越安款步上前，毕恭毕敬地对谢思渊鞠躬行礼。 通常而言，学生的作战报告保密等级浮动在c-～b＋，而b级以下的作战报告基本都会对外公开，以示军方坦诚接受各方监督。 而当报告加载完毕，封面页完整现于眼前，林逾不觉停住了呼吸。 毕琅没有骗他。 夏越安回头和谢思渊对视，后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