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难易程度言,明?显红芍更容易被收买。
白芷摇头?,她又不是李凤娘肚里?的蛔虫。
徐宁不言,只坏心眼地将桌上一面小菱花镜递去,让她揽镜自照。
白芷:……
合着王妃的意思是嫌她不够美貌啰,不足以?挑起李凤娘的妒火。
换成红芍,那是看一眼就要生?气的程度。
白芷默默退下,心想,王妃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呀。
齐恒辗转打听清楚经过,奇怪她何以?这般宽仁待下,徐宁只道:“没什么,觉得她也怪不容易。”
身为女子,本身就面临着诸多掣肘,而奴婢的身份更加以?人重重桎梏,白芷不能?像个男人那样?建功立业,只好窝起来搞宅斗啰。
若齐恒真的登基,或许可给白芷封个女官做做,否则总归可惜了。
徐宁道:“对了,秋闱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记得高考出卷人都会?集中?安置在一个密闭空间里?,避免泄题,古代虽说人口少,但录取的也少,难度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差不多。
会?不会?有人提前买通出卷人,到时候直接搞个真题啥的。
齐恒摇头?,“按理不会?,连我都得到八月才知?,谁这般大胆?”
徐宁也只是说笑,“翰林院那帮老大人两袖清风,没准还真有几个缺银子使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可是帝都乡试,规模更与别处不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恒自去找人留神,他头?一遭主考,自然盼着能?办得圆圆满满的,方不辜负父皇信任。
徐馨一脸喜色回到家中?,老妈子笑道:“姑奶奶遇上什么好事儿?”
徐馨懒得与她解释,优哉游哉直奔书房,文思远正在挑灯夜读,十年寒窗只为今朝,上回因孝期错过,这次可万万不能?再出岔子。
徐馨本待恶作剧吓他一吓,然而文思远就跟脑后?长着眼睛似的,“不要胡闹。”
这人真没意思,徐馨索然无味,“人家不过想逗逗你,瞧你认真的!”
文思远耐心道:“秋闱在即,我没空理别的,你若觉无聊,不如回娘家去。”
回娘家回娘家,把她赶走就如意了?何况徐馨早已不是家里?的小公?主,自从她败光王氏两间铺子后?,母亲待她冷淡许多,她才不想回去看人眼色呢。
又有方姨娘闹的那出,诬陷她跟小厮苟且,尽管看上去她最?后?胜了,可徐馨很知?道那些碎嘴婆子背地里?怎么想的,谁叫她放着好端端的王爷不嫁偏要嫁给穷秀才,任谁看都像心里?有鬼,她又不能?逢人便解释她做了预知?梦!
徐馨咬着嘴唇,只要夫君这回中?解元便好了,她不信还会?有谁看轻她,时间会?证明?她的眼光是正确的。
思及此,徐馨从袖中?掏出一包油纸裹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文思远瞥向她。
徐馨得意洋洋,“那么多典籍你一本本翻去,如何记忆得来,这东西可是我花重金得来的,你只消熟读成诵,必能?中?得魁首。”
文思远甚至懒得打开,“招摇撞骗,无须理会?。”
妻子乱花钱也不是一两次了,横竖她花自己的钱,文思远管不了她,只要别插手到他身上就行。他自信凭真才实学就能?中?举,何须走这些歪门邪道。
徐馨忙道:“是真的,你不信自己看看。”
而且也不止她一家在买——以?前在闺中?时多少有几个手帕交,虽然她低嫁了,并没因此断绝联络,连门路还是那些小姊妹给介绍的呢,据说是今年考题。
文思远慢悠悠道:“若真有泄题之嫌,万岁爷必会?严查,你想他们敢冒着杀头?之罪胆大妄为么?”
嘱咐徐馨,“拿去扔了吧,谁都别告诉。”
徐馨撇撇嘴,好心当成驴肝肺,不听就不听,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作甚?
凭什么拿去扔掉,花了她五百两银子呢,当是天上掉下的不成?今时不同往日,凡事都得省着点,娘可不会?再帮她补贴亏空了。
徐馨很快想出条好计策,对了,她为什么不能?转卖给别人?这东西自家不要,多的是人想要,就算是假的,哄哄傻子也好呀,说不定还能?趁机宰上一笔。
她真是太聪明?了。
徐馨心情好转起来,但她也没别的门路,就从亲朋故旧里?随便挑一个吧,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谁叫她助人为乐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