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还一下,说是亲回来就是亲回来,沈页绝不多贪小便宜。 但是谢应祈没有表现出来,弯了弯眉眼,抬手摸了摸沈页的脑袋,淡定道:“好了,快点回去休息吧,别又吹风感冒了。” 回到家,家里的一片狼藉已经被收拾好了,妈妈正在厨房煲汤。 沈页摇摇头,左看右看没找到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没有,爸爸呢?” 沈页点点头,抱着妈妈的手臂一起凑到煲汤锅的前面,也没讲自己刚刚才从医院出来的事:“那我们就不理他,这个汤好香呀。” 随后余光里忽然瞥见了沈页棉服下面的睡衣,奇怪问道:“怎么早上起来衣服都不换?昨天是去宋阿姨他们家了吗?” 他本来想说是另外一个同学的,但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沈页说了好,抱着书包,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上楼的时候轻快的脚步。 昨天晚上谢应祈给他从衣柜里面拿出来这套衣服的时候,听谢应祈说这是他妈妈自己做的衣服,工整的线脚和柔软的面料,上面有洗衣液清新的香味,穿起来很舒服。 于是他给谢应祈发了一条消息—— 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太平淡,就像是在和上级报备自己完成了工作一样。 【syy:你呢?】 前两天他妈妈织毛衣的时候就在念叨白色的毛线用得快又用的多,织不完这条围巾,所以他决定趁着今天有时间顺便带一点回去。 他站在公交车上一手扶着栏杆,用另外一只拎着一大包毛线的手回复消息—— 随后看着聊天框上的备注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和“沈页”中来回切换,但是对面却一直迟迟都没有消息发过来。 以前有很多人对他表过白,或是委婉或是强硬地,他都拒绝了,但是现在突然发现,其实他好像,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 一场雪连着下了两三天,那天之后,谢应祈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和沈页之间的相处得到了很大的改变,虽然说不上来具体是哪方面,但至少这个乖小孩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 其实沈页是真的对玩雪没有那么大的想法,而且他们这一次换座位他换到了窗边,上课的时候他只要扭头就能看见窗外纷纷扬扬的鹅毛,慢慢重新修补好大地的泥泞,他觉得这个时候的雪景才是最好看的,天地之间偶尔鸟雀啾鸣,剩下的只有雪窸窣落下的声音。 更何况妈妈怕他中招流感,已经三令五申不准他天寒地冻跑到外面去玩,他自已也不想再头疼难受去打针,所以由着妈妈把自己裹成一个球,自己乖乖待在教室里。 那天放学,沈页没有等谢应祈去找他,捧着窗台的小雪人停在了楼道口,偷偷瞥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