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准再穿我的贴身衣物。”床都上过了,穿一下那玩意儿怎么了嘛。虽然是有点变态,但你又纯洁到哪儿去。江肆壹磨着牙,把门合上前闭眼吼了句:“知道了!”没台阶下楼吃饭,她只能自作自受,饿着过夜。椅子上,她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默念:我不饿、我不饿。就当减肥了。正打算爬到床上去躺着,嗅觉极其灵敏的江肆壹隐约闻到了一股…菜香味。她在心里哀嚎——天啊,都出现幻觉了。这是不是饿死的前兆?她才二十出头,还不想死。悲凉过后,江肆壹缩在被子里,感慨人生万千。直到。又是一阵敲门声。江肆壹一掀被子下床,边走边问:“干嘛?我都躺着了。”还有点怒气。结果开了门,人影倒是没有,只是那菜香味愈发浓郁。视线往下一扫,就见地上放了两只碗。一只碗内盛着米饭。另一只,则放了挑完刺的鱼片、几块玉米排骨,以及可乐鸡翅。呆滞过后,生怕人反悔似的,江肆壹蹲下一顿操作,就以最快速度将两只碗抱回房间。饿急了,堪称狼吞虎咽。饱餐一顿。小江彻心满意的同时,摇头晃脑想。仅是略施小计,鱼儿就上钩。那距离复合,岂不是指日可待?当晚江肆壹睡得很安心。只是在凌晨时,忽刮大风,闪着几声轻微的雷。她在迷糊中醒来,听见外边的动静,手心渗了点冷汗。在国外,恶劣天气是常事。由一开始的阴影到后来被迫接受,久而久之,江肆壹曾一度认为自己已经习惯雷雨天。但想到今夜,隔壁房间睡着沈时雾。她那颗假装沉寂的心脏,再一次失去重心下坠,浑身发麻,很没安全感。抱着枕头,江肆壹步伐轻轻,在漆黑中寻找着拖鞋。又一声雷划破天空。她咽了咽口水,慌着神态,忙打开门左拐。听见房间外的动静时,沈时雾刚处理完工作,打算睡觉。今晚雷大,她原本就担心江肆壹的状况,这会儿便加快了步子。开门时,她又放缓了动作,像是漫不经心。此时的江肆壹,正抱着枕头将脑袋低埋,直到听见声响,才默默抬头。她脸色很差,嘴唇称得上毫无血色,只有眼角是淡红的。她发丝凌乱,光脚站在地板上,冻得没忍住缩了缩。“沈时雾…”江肆壹的声音很轻,尾音都落得几乎听不见,“我害怕。”“外面打雷,”她眼眶渐渐地又湿了,重复,“我害怕。”沈时雾在看见她光脚踩地时,眉头很深地蹙了下。见人逐渐发颤,她叹气,伸手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件外套拿了过来。外套大,满身都是对方的味道。江肆壹整个人都缩进去,像找到窝的小动物。沈时雾终究是放下了抬起的手,转而侧身让道:“进来吧。”江肆壹走了几步,正好站在她面前,又忽然静止。眼睛依旧湿润,在夜里显得满是水光,她轻声:“冷。”“走不动。”民宿外风雨大,雷倒是停了,不知哪一时间又会现身叫唤。江肆壹说话声飘在微微潮湿的空气里,尽数钻进沈时雾的所有感官。女人静了片刻。然后不再开口,直接弯腰将她抱起。双腿离地的那瞬,江肆壹贴上去,双臂绕了她脖子。二人离得很近,能感受到呼出的、温暖的气息。未穿鞋的脚晃在空中,依旧冷。不过对方都乐意抱自己了,她也就没再多言。忽然间,一阵热意袭来。诧异之中,江肆壹看见沈时雾用手掌,触上了自己冰冷的双脚。只是瞬间,浑身都暖和。直到被放在床上,也许是困意所致,江肆壹还没从中缓过神来。她阖了阖眼,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像喝了假酒。不久,一阵平缓的呼吸声微弱响起。等沈时雾再靠近床沿时,江肆壹已经卷着被子睡着了。她看着女生依旧没什么气色的脸颊,很轻地叹了叹。为人掖了被子,又盯着看了会,沈时雾才轻手轻脚离开房间。她打开门,去了隔壁。这一觉很浅。江肆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缓慢睁开眼。往旁边伸手一探,只触到冰冷的空气。没有属于沈时雾的气息。沈时雾…离开了。她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在漆黑与雨滴声中,她渐渐蜷缩,浑身又开始发抖,后背的冷汗渗透了白色睡衣,与泪交缠。讨厌沈时雾。最讨厌了。雨夜里,克制的哭声被掩了大半。直到泪流尽,江肆壹才感到疲劳,混着嗓间的酸意,极不情愿地入眠。清晨,鸟鸣间太阳升起。江肆壹起得很早,往镜子前一站,差点给自己吓死。眼睛肿得不成样。她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却也顾不上细想,直径出了民宿。外头好几辆车,剧组跟嘉宾已经到场,正化妆。制片人见她出来,忙上前打招呼:“江老师,早上好。”早风这么一吹,江肆壹已经很清醒。她回了一句:“早。” ', ' ')